他嘴里这样轻轻地说着,动作却丝毫没有一点怠慢,伸手往月白的小床上探了过去。

沈小兔仔细看过去,这才看清,月白几乎已经把自己的被子都踢到了床下面去,一床棉被就那样大大方方地挂在她的床边。风清冷哼了一声,把早已被妹妹蹬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被子伸手捞了上来,重新帮她盖得严严实实。

沈小兔的眼里不由得有点温热,侧过身子去,往慕新砚的胸膛一倒,慕新砚伸出手来按住她不安份的小脑袋,她似乎还能感觉到他的胸膛在微微震动着。

黑暗里,月白胡乱地翻了个身,不知道又嘀咕了一句什么梦话。

“再敢蹬被子,明天早上起来,捏死你。”风清沉声警告着,也不管沉睡中像个小猪一样的月白究竟能不能听得见。

“还有,妈妈是兔子,但是我可不是胡萝卜。”

……

沈小兔转过身去看了看身后丈夫,继续满头黑线,不解地问道:“风清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慕新砚轻轻扬了扬眉。

等到风清也爬上床睡好了,慕新砚才把妻子搭在门把上的手轻轻地拿了下来,自己将手搭上去,轻轻地合上了门。

两个人一边走在回房间的路上,沈小兔一边奇怪地,“为什么这个门非要你关不可?”

“风清这孩子耳聪目锐,你的动作太大。”

沈小兔越发觉得有些奇怪,语气中是更多的不解:“让他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这是他对月白的心意,未必他就希望我们知道。”

“未必希望我们知道?”沈小兔将慕新砚的这句话在口中反复地咀嚼了几下,似乎有那么一些明白。

却还是疑惑地问道:“那他刚刚对月白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笨蛋。月白不喜欢胡萝卜。他不希望自己成为月白不喜欢的人。”慕新砚淡淡解释道。

沈小兔呆呆地跟着他走回房间,直到被子暖暖地盖在了身上,娇小的身子又被男人搂进了怀中,沈小兔才恍然大悟般地点了点头道,“风清是个好孩子。”

慕新砚薄薄的嘴角微微挑了一丝轻笑。

慕风清,他其实原本就算不得一个好孩子,但是,他对月白好。

而事实上,风清原本不姓慕,他姓凌。

淡淡地看了怀中的妻子一眼,她也正目光清澈地凝视着他。

他的心里微微一动,把她抱放到了自己的身上。

随着丈夫愈来愈深的吻,绵延过了她的脖颈,锁骨,她胸前的柔软,黑暗中沈小兔的喘息也渐渐地大了起来。

微弱的灯光,却是亮不过慕新砚那双曜石般的眸子,她把自己的小身子微微向上挪了点儿,伸出手来止住了他的吻,嘴唇轻轻地凑到了他的眼皮上方,轻轻浅浅地吻着,满意地听到黑暗之中男人微微的喟叹,任由丈夫的大掌在她娇柔的身上燃起了炽热的火焰。

大脑之中,半边已经缺氧变成了一片空白,而另外的半边,闪过了这些年以来与他一起走过的那些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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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中的女人,呼吸渐渐变了均匀。男人微微一笑,轻轻地抽出了被她枕着的手臂,他今晚的需索,让她受累了。

深深地凝视了身边的妻子片刻,慕新砚翻身下了床,走进了风清和月白的房间之中。

月白睡得还算是比较安稳,一张小被子紧紧地盖在身上,仿佛谨记了刚才风清的教诲一般。

都说女儿会比较像爸爸,但是似乎这个孩子长得并不是太像他,倒是有那么一些像了沈小兔,却也并不全像,只是那赖皮的性子跟她的妈妈简直是一模一样。

好像刚才哥哥的警告很奏效,直到现在她也没有踢开被子。

又似乎,盖被子这档子事儿,他这个当爸爸的以后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轻轻地掩上了门,却还是不由得微微皱了皱眉。

风清这个孩子,他真的可以信任吗?

对于一个这么小的孩子来说,说信任两个字,似乎是真的有些苛刻了吧。

但是,如果他是别人的孩子,倒也还好,偏偏他却是姓凌。

命运这种事情,真的是没有谁可以说得清楚。

那场大火,并没有带走凌轩的姓名。黎小广是真的爱着那个男人,在那场大火以后,居然还是甘愿做他的情人,不管他已经被大火烧得丑陋不堪,俊俏的容貌早已丧失。

可惜的是,直到最后,她也还是没有能够和他在一起。

凌家不管怎么说,也还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即使自己的儿子已经变成了一个残废,也不要黎小广这样的人作媳妇。甚至,就连儿子的孩子,也不要了。

黎小广的家境并不优渥,儿女也众多,没有谁会在乎这个外姓的孙子,何况还是一个私生子。正如当初,他们也一样不怎么疼爱黎小广一样。

而现在,慕新砚看得出来,风清对月白的心意究竟是怎么样的。

可是,他真的可以就这样信任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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