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良久,方才幽幽开口。

“溃疡严重便要截肢断臂,草民可治不了断臂,殿下也切莫以为,草民还能让殿下再长出一只手臂来。”

江逸寒含笑俊容微僵,一旁听到这话的江河抿了抿嘴,嘴角了两下。

说罢,她放慢了马速,跟在他后面。

初晨太阳不大,雾气浓密了些,过了半个时辰后,浓雾散去,浅阳透过薄雾照在了她的身上,让她开始有了热意。

额上浮现热汗她正要擦拭,一个白布绣粉桃花的尖状东西忽然出在眼前。

看清这物什是一把布制的伞后,便顺着布伞望去,看到了递来的人是江逸寒。

他面上再无不久前那让她不自在的笑,已恢复平日里的冷淡漠然。

见她不解,江逸寒斜了她一眼,细长如凤翎的眼尾上扬挑起。

“本王知你受不住烈阳,特让江河去寻了把遮阳所用的布伞,还不拿着?”

她抿了抿唇,谢过后撑开了布伞。

这布伞也不知是何材质所制,撑过了最热的响午,在黄沙遍地的黄土沙漠上,除了热风吹来,她都不觉头顶有热意。

暮色苍茫,军队已行了一路,路过了沙洲,也路过了略显荒芜的小村不久,他们停在了一个峡谷前。

漫天红霞一出,热得能融化人的天气逐渐变得冰凉,卓慕歌开始发觉到身子的异样。

她捂着小腹,面色惨白得吓人。

撑着伞的卓旷敏锐发觉了,他摸着卓慕歌的脸,慌了起来,“娘亲怎么了?”

卓慕歌做出了噤声的手势,摇头道声无事。

江逸寒派出探路的小队回来了,领队将军恭恭敬敬地与江逸寒禀报着。

“殿下,过了这个峡谷便可抵达裕城了,但现下天色已晚,过峡谷还需两个多时辰,可将士们都已疲累至极,恐受不住,要不要先在峡谷口扎营休息一夜?”

一日下来,伤势本就没好的江逸寒难得在人前露出疲态,他抚了抚被裹在银甲下的手臂。

“扎营休息吧。”他淡淡说道。

下了马,卓慕歌牵着卓旷找了处安静的地方坐下,忍着小腹的胀疼,翻了翻包袱,才发现该带的东西没有带上,无奈之下,只能让卓旷去请人了。

卓旷迈着小短腿,小跑到江逸寒身边。

此时,江逸寒褪去了银甲,换回了常服,正听江河汇报长安的情况,听着他离开上郡后设下的计让江夜阑有多烦躁忙碌。

感觉有人走到身旁,江逸寒低头睨了眼卓旷,督见他焦急又无措的眼神,遂挑眉。

“这般看着本王作甚?有事?”

卓旷憋着嘴,哼哼两声,“我才不看你。”

等江河汇报完毕,他绕过江逸寒,走到江河面前,“江河哥哥,娘亲让你过去一下。”

闻言,江逸寒下意识看向了卓慕歌的方向。

只一眼便看到了卓慕歌白到吓人的面色,还有那浮现在面上痛苦难受的神态。

江逸寒眉头锁起,念未起身已动,大步走到卓慕歌面前,见其捂着小腹痛苦神色,心头顿感被针刺了一下。

抬手轻触她的额头,无意碰到她的手,便感觉到了一股刺骨的冰凉。

“怎么回事?你怎么了?身子怎如此冰凉?中暑了?”

他沉着语气隐含几分微不可察的慌。天合a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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