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门山在神武以东,逆江贯穿神武,在靠近东川的地方掉了个头,奔着荒海去了,而神武,似乎也被这逆江划分为了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寨门山,是东边的那个不为人知的世界。
逆江西岸,汇聚了整个苍央界最繁华的地段,商会,以及那座圣恩寺,神武国都通天城在此,天下第一的玄武湖在此,但是逆江以东,却少有人至,这里崇山峻岭,密林蔽日,鸟兽之迹多于人影,草莽之辈不绝于目,寨门山也是这里的一座小山。
寨门山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甚至连位置也不前不后,不左不右的,算起来,倒是处在整片山脉最中心的位置,只是居住在这里的人,对此没有任何概念。
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延续这种生活方式,已经上千年了,即使是云生与赵小妖,这么一对俊男靓女地出现,也只是引起了小范围的轰动,并没有让他们的习惯改变丝毫。
此时距离苍天大试开始,已经过去了十日了,云生带着赵小妖兜兜转转,吃过了坊间传言的各种美味佳肴,也在烈日之下与一众挑夫翻山越岭,云生看着他们的喜怒哀乐,也感受着自己的喜怒哀乐,但是他觉得不够,于是最后带着赵小妖来了这里,逆江以东。
寨门山周围聚集的这个村落,以寨门山为名,倒也淳朴憨厚,自那云小哥与赵姑娘来了后,最欢喜的,当数村落里的孩童了。
“云小哥呢?母亲看到云小哥了吗”寨门山脚的木屋门口,响起了这位名叫雉的小孩的声音,听这样子,似乎有些着急。
雉的母亲在屋内,正在准备中午的饭食,想了想:“好像是跟着你胡二叔去地里面了,听说那云小哥今儿个还要试着学插秧呢。”
雉啊了一声:“云小哥还要插秧啊。”自那云小哥和小妖姐姐到这里的两日以来,那云小哥真是无所不能,至少在这群孩童眼里,云生仅仅凭靠为数不多能调用的体魄能量,就已经像个神话一样了。
不论是抓野兽,还是给他们讲外面的世界,似乎天地间没有那云小哥不会的,只有一个例外,就是插秧。
云小哥下田插秧,那是真的不行啊,雉感觉至少在这一方面,自己还是能和云小哥比比的。木屋外的雉抬起头:“那我去找云小哥啦!”
没等屋子里的母亲回应,外面的孩童,就已经跑来没影了。
寨门山南,有几块肥田,面积也还好,刚好够这个寨门村的人用,一年四季不停歇地播种收获,也就图个饱。寨门村的人倒也乐意教云生这门活儿,毕竟算起来,这两日顿顿有肉,也多亏了这位公子。
被称作胡二叔的中年男子,倒是整个寨门村里面长相难得斯文一些的人,此刻的胡二叔两手叉腰,十足的一个监工,不停地摇头,表示云生又弄错了,赵小妖一身素布,刚来的时候还惹得寨门村的青年男子们不时找借口过来看看,现在似乎已经变为一个普通村妇了。
变的当然不是赵小妖的样貌,而是寨门村人的心境,长得好看又不顶饱,多看了几眼后,还是该弄啥弄啥。
云生有些费劲,觉得自己似乎真不是做这个料,他满面通红,但是憋着一口劲儿要做最后的挣扎。
“不对不对,你这么插太密集了,这长不起来啊,诶呦云小哥,你还是别弄了吧。”胡二叔实在是看不下去,这次倒是顺利插进田里了,但是四面秧苗堆积在一起,日后别想都长起来了。
云生挺起腰,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十日过去,混沌气调用的体魄,越来越多,昨日打回去的那只大野猪,还是赵小妖关键时候动的手呢,自己居然到了连野猪也打不过的境地了。想到这里,云生居然颇为放松,看着田里自己插得乱七八糟的秧苗笑了起来。
赵小妖一直面带微笑,满眼都是云生,她见过云生的好,此刻他莫名有些落魄了,倒也还是这么讨自己喜欢,她想起来爷爷与自己说的,这个男子注定是要走出苍央界,要去与更大的敌人进行较量的,到时候生死难料,赵无衣让她好好想想。
赵小妖轻轻叹气,若是真能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公子安安全全,就在自己身边,她摸了摸自己的面颊,这么好看的样貌,公子怎么就不喜欢呢?
“小妖姐姐!”雉从后面小道上一路跑来:“小妖姐姐,小妖姐姐。”
赵小妖从自己的思绪中回过神来,扭头:“怎么了?雉?”
雉看到赵小妖似乎更加着急了:“云小哥呢?我找云小哥问事儿。”一直以来,解答这群孩童千奇百怪想法的,都是云生,一是云生见的多,看的多,二是赵小妖前十多年,就没出过远门。
云生从秧田里面一步步走出来,一脚的泥,在高温下很快就会变为干硬的泥块:“怎么了?小雉今天又有什么想问的吗?”
雉仰起头,看着这个面目清秀的大哥哥:“云小哥,隔壁村的蛤蟆说,外面的世界和这里的一样,也都是山山水水,我说不是,他还不信!”蛤蟆也是个小童,不知道怎么被起了这个名字。
云生摸了摸雉的头,却弄上了一头泥,云生连忙放下手,坐了下来:“那雉,你为什么觉得不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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