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真好听。”苍长老浮在半空细细打量：“再叫一声我就告诉你，怎么样？”
“呵……”决影戏谑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地看着右手手腕，情丝一旦染血就会成为强力魅药，从前辛言掌握情丝时，他可是吃尽了苦头。
“苍长老，你逾越了。”墨竹楠止从下方直接飞上天台。
苍长老耸耸肩：“好吧，那我就不打扰了。”
“那是个人类。”墨竹楠止刚刚在楼下确认了硫泠是个人类。
“嗯，人类。”决影又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红线，它不紧，但其实非常锋利，被这样绑着，受伤只是苍长老心念一动的功夫。
“……你爱上了一个人类？”墨竹楠止愣怔。
爱，这么深奥的字，我又怎么会懂？决影嗤笑一声：“怎么？管理局还能管我爱谁吗？”
“……琉木渊在十年前管理局与其它组织开战时身殒。”墨竹楠止顿了顿：“他现在轮回为异兽，可……我想你也许会想帮他，所以让他向你祈祷。”
“我没选择帮他，所以你来质问我？”决影环臂：“要么……你求我啊？”
“不是……”墨竹楠止深深地呼了口气：“我不是来质问你，只是想告诉你，向你祈祷的异兽灵童是曾与你有过契约的琉木渊，帮和不帮，随你。”
决影一向对气息敏锐，自然知道那个异兽灵童有他的气息，但琉木渊既然已经进入轮回，他又为什么非要帮他？
不想、不愿意、懒得、看不上，就是这么简单。
“……饿吗？”墨竹楠止似乎也察觉到了气氛怪异，抿了抿嘴：“饿了可以喝我的血。”
“真是多谢长老时刻挂念，不过我不是很饿。”决影笑道：“既然墨长老无事，我就先走了。”
“决影。”
决影脚步一定，没有回头。
“如果你真的爱上……一个人类，也不该是业障缠身的人。”墨竹楠止紧皱着眉：“凡人轻易不会增长业障，她能成长到现在这个地步，所做恶事必然……”
“我是魔鬼。”决影的语气里带着些许玩味：“若论恶人，谁比得上我？”
“魔鬼……的爱。”墨竹楠止盯着决影的背影喃喃：“可，为什么是人类，没有力量，没有灵气，只有短短几十年寿命……她死后，你该怎么独活……”
“墨大人，您还没问他正事呢？”苍长老摊了摊手，红线顺着她的手掌现行：“情丝有一个能力，会让人欲仙欲死，您对他有情，那要不要……试试看呢？”
“解开情丝吧，正事已经办完了。”墨竹楠止直接踩到护栏上，用力一蹬便飞上天空。
苍长老看着墨竹楠止的背影，摇头嗤笑。魔鬼本无情，拿他当有情人袒护包容，到最后连亲近的资格都没有，这种庇护性的想法，只会惹魔鬼生厌。
琅博大学的制服和高校几乎一致，这几周的天气时凉时热，大家都是穿半袖制服衬衫，带着长袖制服外套，冷了可以穿外套，热了就穿半袖，倒是不会冻到。
今天早上有些闷热，但上午下了雨，所以现在气温稍凉，硫泠没有穿外套，女生的制服下身不是长裤而是过膝裙，风轻轻一吹，整个身体都会抖一下。
硫泠只能抱着胳膊上下滑动，时不时跺跺脚，仿佛能以此取暖。
“等久了吗？”决影把校服外套披在硫泠身上：“冷的话，怎么不先回去？”
硫泠裹紧那件外套，小声喃喃：“明明是你让我等你的……”
“是我的错，让公主陛下等了那么久。”决影里面穿的衣服也是半袖，露在外面的手臂不带血色，只有右手手腕上有几道极细的勒痕。
“不要再这么说啦！”硫哼了一声，环住他的胳膊：“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决影笑笑，搂着她回到教室，把外套盖到她的腿上，十分流氓地摸了摸：“好凉，我去帮你要个长袜穿，在这等我。”
“这个时候穿长袜太奇怪了，我才不穿。”硫泠不满道：“而且你去哪要长袜啊，难不成……你除了我之外还和别的女生有关系？”
“冤枉啊公主陛下。”决影低头轻吻硫泠的手背。
硫泠也跟着低头看着决影，嘴角带着笑意，还没来得及脸红就看见决影牵着她手的手腕，上面的红痕似是要渗出血来：“这怎么弄得？”
“不小心划到了，公主陛下心疼了？”
“贫嘴。”
“我今天下午是……”
“我知道的。”硫泠打断决影的话：“你都把我的课表背下来了，我怎么可能背不下来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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