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呢?”听得入神的成员们纷纷问。

“我成功了,也失败了。那尊石棺是一位虚空中的上位者未开启的门扉,我全然正确的仪式借由那件失落秘宝的力量,为它打开了降临的通道,使它完整地降临于这个世界。

在仪式完成的一刻,我就失去了与被我操控的守林人分身的联系,我想它一定引起了很大的事故,否则我不可能没有一点反应的机会,就连我的时序之眼也不能穿透迷雾,看到关于它的任何信息,有关于它的部分就像一个不断吞噬的漩涡,贪婪无情地将我的探察触须嚼碎吞噬。

我本应立刻收拾准备流亡海外,这样也许有希望逃脱圣公会接下来的追责,但我竟丝毫不怕,反正我已如风中烛火般衰老孱弱,对于死亡的畏惧反而不那么强烈了,比起躲避组织的责罚,我更愿意呆在这里,看看我后半生的努力究竟造就了什么样的杰作。

几天后,我从圣公会那里得到消息,他们称它为时间吞噬者,因为凡是它所处的地方就有黄色的沙尘笼罩,时间如汹涌的河川般飞速流淌。异常现象范围笼罩了约170公顷的土地,其中涵盖了拥有石棺的那位贵族的乡间宅邸,当时他一家很不幸地在附近度假,从那天起就再也没人见过他,包括服侍他的仆人、马夫、园丁等等。而且,圣公会的人也无法接近那片地方,只要任何东西靠近,就会感受到时间在以不正常的速度流逝。据那位观测者报告,他看到隐隐约约的沙尘中,楼宇风化坍塌,草木干枯凋零,整个异常区域都变成了黄沙漫天的荒漠。尽管那位观测者只是在外围眺望,但当他回到圣公会时,容貌足足老了十几岁,不仅脸上增加了皱纹,两鬓变得花白,就连骨骼和肉体的活力程度,也从一位身强力壮的三十岁汉子变成了步入衰老的中年人。

他承认自己无法在进一步接近异常区域了,因为越往里走,他越感到困倦,如果不快些退出来,他担心自己会在时间飞速流逝的同时昏睡过去,于梦中衰老而死。并且他郑重指出,虽然缓慢,但异常区域确确实实在扩张,希望组织的决策者尽快想办法处理。

我想,我操纵的守林人一定就在棺材开启的那一刻,就被降临的上位者眷族吞噬了时间,变成一滩腐朽的尘土吧。那位拥有石棺的大贵族以及家人仆役必然也无法逃脱相似的结局,与他们辉煌的园林豪宅一起,成为时间吞噬者的牺牲品。

我不知道自己是成功还是失败了,尽管我将文献指示的仪轨化为现实,但我自己同样无法接近那片区域,我的登神之路遇到了难以想象的挫败。尽管因为知情者全部身死,圣公会不能得到有效线索,他们甚至不知道事情与那尊我用谎言隐蔽的石棺有关,使我幸运地逃脱了制裁,但我依旧闷闷不乐,所有人都以为我在为突然降临的灾厄忧心忡忡,只有我自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怀着这种强烈的不甘,我并没有逃亡海外,我相信我的时序之眼看到的未来,石棺一定与我的升扬之道有必然联系,即使不是现在,也一定是将来!就算背火刑架,我也要等下去,哪怕希望再渺茫。

我的决心渡过了上天的考验,在我未见的地方,事情在悄悄发生着转机。

圣公会暂时用障眼法遮蔽了那片黄沙,我的伙伴、那位命运的掌控者开始频繁出入坎特伯雷座堂,与他一起的还有几位主教团的成员,他们的共同点是都出身于阿尔比恩悠久的家族。面对我的试探,我的搭档没有对我吐露太多,但从他日渐紧锁的眉头,以及目光中混杂着忧虑以及决心的神色,我想他们一定是在计划着什么。

如果我之前选择保全我时日不多的残生,逃亡海外苟延残喘,那我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我曾经效忠的团体,不过是这个腐朽囚笼的狱卒,是束缚自由灵魂的锁链中的一环!”

“就连时间吞噬者这么强大不可抗拒的上位眷族……教廷也能战胜吗?”戈蒂耶有些难以置信地问。虽然他认为接触隐秘世界、追求升华的权利是人类的天赋权利,用谎言遮蔽它的教会乃是他理想之路的障碍、残酷压制真理信徒的暴君,但如果事情如慈父所说的那样,那么他们所做的一切努力都不过是徒劳的笑话。

注定没有结果的付出,他这样的聪明人是绝对不肯涉足的。

“他们能,但代价巨大。”慈父沉声回答,“1665年,也正好是时间吞噬者降临后的半个月,阿尔比恩发生了一次突如其来的大瘟疫,由伦敦爆发向外蔓延,王室逃离都城前往牛津暂居,达官贵人也携家带口到乡间别墅避难。更加奇妙的是,本在不断扩散的时间异常区域却第一次得到遏制,有了向内萎缩的迹象。”

单个黑框是希伯来字母,晋江不显示,括号里是读音。

另外,三十年战争是欧洲大陆天主教联盟和新教联盟的战争,最终新教联盟获胜,支持新教联盟的还有些局外人士,比如海外的新教国家英国,东方还很弱小的东正教国家毛子,还有天主教国家法鸡。

事实证明,只要扔掉节操,就可以以天主教国家的身份加入反天主教联盟狗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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