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峰头蹭在小六儿肩膀,摇着他的身体,从怀里取出一小瓶儿,神秘地朝着他晃了晃:“你若留下,我让你尝这个。”
小六儿和玉观音成亲后,多少也见识过太夫人的奇异药物,假死药,接骨复原贴,壮阳滋阴丸,玉观音顽劣,当它们有趣玩意玩玩便罢,不做神秘玄幻状。
他不以为意地说:“太夫人啥奇珍异宝没有,你这不会是灌了点骆驼尿吧!”
萧峰脸色骤变,一掌劈向小六儿肩膀,昂然训斥:“你这厮胡说八道!这是草原阿妈几百斤牛乳熬制出的醍醐,若尝一口,灌顶神志,心智开通,神明护佑。”
小六儿吃痛,不敢再妄言玩笑,淡然道:“你留着自己喝吧!我不要醍醐灌顶,我要回汴京,或者西京,我未竞的事业等着我呢!”
“哎吆!哎吆!”萧峰突然眼睛翻白,口吐白沫,四肢抽搐,喉咙里呻吟如风箱拉动。
小六儿赶紧抱起他抚摸后背,如抱着婴孩哄道:“我不走了,你也不能装死吓唬你的严母慈父吧!”
萧峰指指嘴巴,不满地说:“你这个特护越来越没眼力见了!”
小六儿只得放下萧峰,带起大厨的高帽子,穿上喜羊羊围裙,撇开君子远庖厨,持尖利的宰牛刀,在厨房快意恩仇。
他边砍羊腿边说:“砍断契丹混混的腿,放到火上烤,放上孜然,撒上花椒面,再抹上胡椒粉,赵子易的辣椒粉没有,我给他加点秘制佐料和我身上抠下来的精华。嘿嘿!”
木炭货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腿,砂锅里炖着腾腾热气的米线,油锅里炸着面鱼儿肉丸子,小石磨吱呀吱呀叫着,流出洁白的豆浆。
小六儿比萧父的身形单薄点,也是顶天立地的汉子,站在厨房里占据一面灶台,显眼违和,让萧峰窃喜异常,他溜进去,猫腰端下砂锅,又用赵子易设计的竹子笊篱捞出面鱼儿,盛了满满一碗豆奶茶,蹲在墙角的矮几上大快朵颐。
小六儿认真地烤着羊腿,表皮金黄,香气四溢,从火上拿下来,用小刀剔去羊骨,整齐地摆在椭圆形白瓷盘子里。
“嘘!”萧峰从小六儿臂膀下钻出脑袋说:“别让我爹听见,他不愿意大宋人学了他的祖传秘方。”
小六儿奇怪地瞅着萧峰:“这是二哥的创意好不好?草原上的莽夫们哪里会着精致吃法?”
“对呀,我爹巴结萧炎炎,说他为她精心研制的烤羊腿秘技,他已经给她露过两手了。你这一张扬,他能高兴吗?”
小六儿气急,自己端了盘子,就着新酿的琥珀醉,逍遥自在地吃起来。
“嗨!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么,过来点,我俩一起,小酒烤羊,神仙不换!”
小六儿戏谑地骂道:“闹了半天你爹是萧炎炎端洗脚水的,他给人家洗过脚没?”
萧峰笑呵呵道:“这也没稀奇么!你当年给玉姐儿洗脚,赵子易才发明了足浴盆么,你是因为爱,我爹是因为对萧炎炎的忠贞,洗个脚有什么了不起!”
小六儿朝萧峰屁股一脚道:“你小子,属耗子的,挖地洞拖老底,还想不想我伺候你了!”
传出院子的香味吸引来了萧父,他嗵嗵进来厨房,瞅见儿子的矮几上摆满丰富的吃食,大手扇向萧峰:“吃独食,敢背着你老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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