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元佑是一个极其在意身前死后名的,也正因为如此他明明可以用喋血的手段解决某些人某些事,但却选择用最和风细雨的方式去解决,哪怕期间会浪费很多时间,甚至是对自己的利益有所损失。
那双骨节分明,十分漂亮的手上明明沾了很多人的血,但看着还是那般的干净。
云辞这几日身子不愈,故此他没有亲自出来迎赵元佑,出来迎他的是云府大管家云集。
云集直接把赵元佑领到了云辞修养的所在。
如今的云辞虽然有了紫苏这样贤惠温柔的妻子,儿女双全,但是他的身体却在每况愈下。
他很清楚自己没有多少活头了。
“守初,你怎这个时候过来了?”云辞强支撑着从榻上起身。
稍微一动弹他就开始咳嗽不止。
看到云辞身体这般虚弱赵元佑为自己的前来叨扰有些于心不忍:“子挽,我今日来是有十万火急之事要拜托你相助,父皇被德妃下了蛊,以我和母妃那点儿道行根本就无能为力,故此得请你入宫亲自为父皇诊治。”
“事不宜迟,你去外头稍等片刻,容我更衣。”说着云辞再次磕了几声。
旋即,赵元佑就被请到外头,侍女菊芳开始服侍云辞更衣。
穿戴整齐后云辞从自己的药箱里头拿出了一个小瓷瓶,从里头倒出来两粒紫色小药丸送入口中。
不一会儿得到消息的紫苏就匆忙赶了过来:“官人,你既已经把蛊术传给了我,这次不如我随太子殿下入宫,你如今身子虚弱不宜劳累。”
云辞朝紫苏温柔一笑,然后抬手在她的柔肩上微微拍了拍:“我的本事你也不过才掌握了七成罢了,而且火候还不够。德妃那可是苗寨一个大部落里的圣女,想来她给官家下的蛊必是甚为罕见难解的。你不用担心我的身子,我能撑得住。”
云辞非去不可,紫苏也只好已从,她默默的帮云辞把面具戴上。
戴上面具后的他便不在是大商人云辞,而是妙手回春的神医木长青。
赵元佑仍然是骑马,云辞则坐在马车里头。
考虑到云辞的身体状况,让他少受一些颠簸之苦,故此马车一直都行的很慢很慢。
入禁中后赵元佑就引着云辞进入了福宁殿。
这会儿今上已然清醒过来了,他一会儿喊冷一会儿喊热,整个人虽然醒着,但意识上还是有些模糊的,他能说清的也就是自己身体上的各种感觉。
云辞到了龙榻前先对不停喊冷的今上认真端详打量了一番,接着就开始帮他诊脉。
诊脉毕云辞语气轻柔的问:“官家,告诉草民您觉得自己身子怎个不舒坦。”
“朕一会儿觉得寒冷彻骨,一会儿又燥热难耐,朕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翻滚。你快救救朕,只要你能让朕摆脱痛苦朕封你为亲王。”今上的声音忽高忽低的,因为痛苦的厉害故此他的容色看着微微有些狰狞。
云辞拿过今上的一只手然后认真盯着他手背上那条细细的黑线仔细端详了良久。
云辞慢慢的把今上的手放下,然后便起身朝外去。
“子挽,父皇的蛊毒你可能解?”赵元佑拉着云辞的手一脸急切的问。
云辞不紧不慢的回答道:“官家中的是一种甚是罕见的蛊毒,此蛊靠吸人身体内的阳气成长,主要的毒性便是寒热这两种邪气。若我判断不错的话官家体内的蛊是子蛊,母蛊或许没有被下入人体或许已经被下入人体。若是母蛊已经被下入他人体中,那母蛊的死活关系着子蛊,母蛊一旦消亡了,那在官家体内的子蛊便会发狂,彻底的把中蛊之人的五脏六腑破坏掉,人的五脏六腑一旦坏了会如何你应该清楚。”
缓了口气云辞继续道:“若是母蛊存活,那官家体内的蛊只会吸收他的阳气让自己长大,同时蛊虫会在官家身体里释放寒热两种邪气。起初官家只觉得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接下来官家就会是一会儿清醒明白,一会儿发疯发狂。”
赵元佑耐心的听云辞把话说完,期间他的脸色变得越发凝重,眸光也变得更加深沉。
“子挽,我只想知道你是否能解父皇的蛊毒!”赵元佑已经没有多少耐心了,他就是迫切的想知道答案而已。
云辞仍然的神色淡然,不紧不慢:“这蛊我可以解,但是我有个条件。”
听到云辞说可以解蛊赵元佑自然是欢喜的,可听到他说自己有个条件后他的心就沉了沉。
赵元佑觉得自己对云辞是足够了解的。
速来云辞对自己都是有求必应,言听计从的。
他在这个最关揵的时候提出条件来,那他所提的条件绝对不那么容易满足他。
赵元佑在片刻的迟疑后才答复云辞:“你所提的条件只要我能满足我自然尽力去满足,但是子玩你别忘了,日后你的妻子儿女都要依靠我来照拂。”
云辞微微一笑:“紫苏母子虽然对我而言很重要,但是比起我所真正想要的东西而言他们也不过如此。”
“你可以先说说你的条件。”
在短暂沉默后云辞才把自己的条件说出口:“我要她,一次就好。”
原本背对着云辞的赵元佑瞬间转过身来看向对方,同时他那张原本就有些寒意的脸此刻充满了杀气腾腾:“云辞,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可知朋友妻不可欺,这些年你一直惦记着我的女人我对你一忍再忍,没想到你却得寸进尺!”
若不是唯恐隔墙有耳赵元佑真恨不得要大声咆哮。
比起赵元佑的情绪激动来云辞却仍然是平和从容的:“我很清楚我时日无多,我这个将死之人早就不在意那些世俗和廉耻了。守初,若我真的要把她从你身边夺走,你觉得我没有这个本事吗?念及我们的情分我对她一直都是默默远观,克己复礼。我时日无多了,我不打算继续克制自己的情绪和心里积郁多年的渴望了,而你也需要我,或许是你此生最需要我的时候。你别忘了当年她中的蛊是我下的,而且是奉了你的命给她下的蛊,若不是因为她中蛊,你觉得你那么容易能娶她为妻吗?”
她的处子之血属于了你,已经不在青春鲜活的她在你心里真的还那么要紧吗?比你父亲的安危还要紧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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