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落幕两日后,陆云彭从壤郡发回公文,不出沈云卿所料,李成忠以身体有恙,爱子为由,拒不前来神都,也不让长子来朝,只派了次子入朝,但被陆云彭冷面拒绝,一切都按沈云卿的剧本发展。

“看来爱卿是猜对了,李成忠不敢来。”

“是的陛下,李成忠担心全族被杀,或是被软禁在神都,因此绝不会轻易离开壤郡官邸。既然他不来,就是没有诚意,这就怪不得我朝不出兵了,是他自己不争气。”

“但日后我朝攻灭濒国,李成忠再次索要但丹韩土地该如何?”

“其父弃国出逃我朝,弃子民于不顾,实乃不仁不义。我朝诚邀李成忠入朝商议大计,其又不来,此举又是对我朝的不忠不孝,此等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人,还有何颜面成为一国之君,当废之。

当然,明着废是不行的,得有个变通的变法废黜。”

“哦,如何变通?”

“濒国吞并丹韩二十余载,在丹韩实行屠杀与同种政策,致使丹韩国内讲丹韩话者寥寥无几,既然丹韩已无人能讲丹韩话,那土地上的人,岂能还是丹韩人。

此外,凡战争必有天灾瘟疫横行,甚至,万一我军出兵,发生个什么天灾瘟疫,那就很不好说了。”

“原来如此”女帝目光顿时闪过一抹鄙视之色,心里早把沈云卿看扁了。但是女帝还是觉得沈云卿的手段好用,关键是能解决问题。

国家之所以是国家,关键是得有家,如果国土上连你的主体人口和文化符号都没了,还谈什么执政,你能说你能代表这个国家?显然是不能的。

“另外,吞灭丹韩、濒国之后,长期滞留在我朝西辽道境内的丹韩民会成棘手问题,据朝廷此前的统计和估算,二十余年间逃入我朝,以及在我朝境内生息繁衍的丹韩人,保守估计得有两百八十余万,最多可能有三百六十万人。

并且据臣所知,这些丹韩民中已经出现窃据我朝西辽的苗头,即便日后为李成忠复国,李成忠也会以国力羸弱,不足回迁为由,将这三百多万的丹韩民滞留在我朝境内。一旦日后我朝有变,丹韩势必反岐,从而窃据西辽,乃至整个东北地区。”

“爱卿所虑不无道理,那该如何应对?”

“改籍西迁。用火车将盘踞在西辽之地的丹韩民西迁至呼延、天山、西域,乃至更远地区,一来可以减少岐民与库兀图人外迁数量,二来减少丹韩民盘踞西辽带来的割据隐患,三来丹韩民是农耕民,他们能种地,而都护地区现在缺乏的正是农民。

因此臣建议可以尽快开始考虑修河北、西辽条路,从而打通关外,把人口源源不断运往关外,同时也能把关外的人口源源不断运往关内,经由河南周转,输往都护地区。”

“朝廷如今在全力修筑西线与南线铁路,能有余力修筑河北、西辽铁路?”

“回陛下,朝廷钢铁产力增加迅速,铁路修筑正在逐步扩大,同时江东、东岭铁路已经修成,正在打通,岭南沿海铁路两年内也将修通,四年内能与江东、东岭铁路打通。因此现在完全有余力抽出人力与钢铁,修筑河北至西辽的铁路。”

“既然爱卿认为还有余力,此事可与内阁商议,拟定草案后呈朕。”

“是。”

现在盘踞在西辽道上的丹韩人口没有三百万,也得有两百七八十万,而二十五年前,丹韩在西辽的人口还不足三十万,二十五年间翻了十倍。

虽然经过这些年的人口迁入和人口迁出,西辽道的岐人大幅增加,但仍然维持在五五开的局面,岐民占半数,丹韩、肃汝、北狄、北胡占半数,其中丹韩人口的增加直接扭转了朝廷迁徙人口的战略。

不论日后朝廷恢不回复丹韩国,李成忠绝对不会把人口回迁。

一是他们没有这个经济能力和政治力回迁三百多万人口,二是濒国占领下的丹韩本土,本土丹韩人数量锐减至四百二十万,而在丹韩的濒国人数量,却增加到了两百七十万,这还是五年前朝廷打探到的消息。

要让巴掌大的国家,安置比本土人口还多的难民,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三是大量盘踞在西辽道的丹韩民,在朝廷设立塾堂的制度影响下,出现了歧化现象,李成忠绝不会让这些歧化丹韩民回迁,防止被朝廷控制。

四是李成忠日后还想占据西辽,乃至入主中原,就更不会把丹韩民回迁丹韩,而是要长期滞留在西辽,然后向整个东北扩散,谋求日后实际控制和占领。

因此滞留在丹韩的人口,至少迁出一半,同时继续加大岐民迁入东北的速度和规模,降低丹韩人口权重比例,遏制形成地方割据,乃至独立的苗头。

此后几日婚庆气氛渐散,朝廷还沉浸在这次联姻的欣喜之中,薛伯充果然将陆争约到了府上交涉武器装备一事,然后邱继匡就找上了门。

“海郡王,你究竟何意!”

邱继匡怒意十足,对薛家军开禁武器装备升级显然十分恼火。但沈云卿还得明知故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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