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到心疼,正要说几句安慰的话语,平阳倒是先开口了,她带着明显有些气短且无力的嗓音说道:“二弟,自大唐建朝以来,你和李靖可以说是开疆拓土、定鼎大唐的最大功臣,你夺得了中原和北方,而李靖征服了南方,各取半壁江山,但是你们都功高盖主,同时也缺乏政治斗争经验,所以你受到打压,而李靖不得重用,因为你们俩军权在握,军权在握啊!许多人都会有畏忌,你们应该理解他们,包括父皇和阿兄。”
李世民有点惘然和突兀,他不明白为什么三姐会将自己和李靖扯在一块,而且还似乎特意地强调了一下“军权在握”。李世民给三姐回话说:“三姐,妳好好养身子,这些事情就不要操心了。我会理解他们的,都是至亲,即使不理解,二弟也不会在意的,放心吧,三姐!”
平阳咳了几下,听上去咳在深部,且明显带有湿啰音。李世民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可平阳还是非说不可:“二弟,你在洛阳经营的怎么样了?可不能停下来啊!父亲叫你统管中原事务,你不能只是有名无实挂虚职啊!洛阳与长安同等重要,且是战略要地和南北交通枢纽,首要之举应是安顿民生、顺从民意,让百姓安居乐业、人民丰衣足食,可也不能只顾休养生息,还要确保城泰民安啊!其实姐知道你在这方面比我懂得多,姐不过是多啰嗦几句而已。”
城泰民安?为什么不是国泰民安?又是一阵莫明其妙,李世民不知道三姐的话题怎么一下子又跳到洛阳去了。他回答:“三姐说的是,我已在那里开设了天策府,民生方面目前还处于恢复阶段,我有计划从明年起帮助父皇将洛阳建成一个真正意义上的陪都,特别作为朝廷掌控江南的中心。”
平阳听了二弟的话后,沉默了半晌,然后还是一句不太好解释的话:“二弟,记住姐的话,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啊!”
平阳又停顿下来喘息了一会,接着继续道:“老子说,勇于敢则亡,勇于不敢则存其实,老子的原话是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他还说过,至柔则至刚,无为而大为……”
平阳还想说下去,但一阵剧烈的咳嗽中断了她的话。
李世民见状立即令侍女过来帮三姐拍拍背让她的咳舒缓一下,侍女边拍背边给平阳递过去一条手帕,平阳捂住嘴巴咳了一阵,再张口时竟然发现手帕上面有一摊掺杂着白色液体的血水,李世民吓得立即传太医。
经过一阵子望闻问切后,太医轻微地摇摇头,走到外堂给平阳开药方子。
李世民注意到了太医的细微动作,便问他摇头是什么意思,太医回答说是肺虚上火,先吃三剂煎药看看。
本来李世民还有话要对三姐说,但见她这般情形,决定免了,让她好好养息,改日再来探望吧!
回到秦王府,三姐的话令李世民的心情久久不能平息,她特意提到李靖和洛阳,他知道三姐说出这些话来,必有深意,但是何深意呢?他一时无法参透。
元日那天,李世民派人到平阳府上打听,得知平阳身体和精神有所好转,他甚是欢喜,并跟观音婢说好过几日再访柴府,探望三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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