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锋虽是曾有一刻冲动,但久久没有付诸实践,因为他明白,这对舒意不好,也有违自己本心,想着委婉些,却也不可后退直白拒绝。
“哼!”
舒意可能感受到了楚锋的不情愿,娇哼一声,收回手中还有余温的奶茶,并十分不愉的自己唇咬心形吸管,脸颊一鼓就如金鱼嘴,两抹腮红恰如其分,满饮一口就是要惹馋楚锋,再接着便是翩然转身,发丝因风而拂过楚锋的脸面,有些痒,其实却是心更痒
踩着高跟的背影在酷似冬日明媚澄静的阳光下,婀娜多姿,曲步款款,端的是姿态蹁跹,看着入画的人,也会陷入深迷。
也许走出许远,听不到一丝跟随者的声音,脚步也变得有些迟疑,最终站定,叼着见了底的奶茶回过头来看人,却见楚锋痴迷地站在原地。
“学长还不走吗?”
舒意好像没有意识到楚锋的痴意,又或者觉得对待楚锋的态度已经由开始的拘谨变得太过放肆,会引得楚锋不满不快,反而转了态度,想了想,还是朝楚锋挥了挥手叫他过去。
楚锋被唤回了魂,自觉失态地摒了摒鼻,而后回味一番刚才的感觉,将那幅画铭刻在心里,而后跟上。
“额?这就不逛了?”
楚锋这才发觉舒意在往街外走去,分明是掉反了方向,小跑着追了上去,可又因怕极了现在的舒意,便保持距离隔着几人的空隔,看着气呼呼的舒意,问道。
舒意立时停了脚步,楚锋也照例照理跟着停了下来,而舒意转过头来,以一十分危险的眼神看着楚锋,下意识地后退
舒意她转过身回头,气势汹汹地朝楚锋走了过来,高筒靴自带的高跟踩在灰黑的地面上,发出高跟鞋特有的响声,直等她与楚锋一拳之隔之时,就当着楚锋心慌无措,抬脚用她穿着高筒靴的高跟,习惯性般楚锋就要犯那职业病,但还是忍住了没敢动,踩在楚锋的脚面上,还特地用力拧了拧,而楚锋虽然吃痛,却不敢有所动作。
她气呼呼地走了,留楚锋在原地隔着鞋面按揉伤脚,舒意是真的生气了,打她踩脚的力道便能知晓,可能是楚锋装傻过了头。
其实楚锋是懂的,在与舒意接触下来,他隐约能意识到她可能喜欢或者对他抱有好感,但他不可能给予舒意一个回应,更何况在这么一个本就不存在的世界,一切长情终会无疾而终,结束之后归零到原点,并非可以重置的游戏存档,人也不可能在原地等你到来。
离开这个世界后,死人的死再正常不过,活着的也会被清空有关这里一切的人或事,包括他们在异域结界中接触的所有,都会遗忘。
至于死人?他们的存在会逐渐消失,潜移默化的,便叫平日熟悉的人忘却,在异域有过接触的,也是如此忘掉了他们,忘掉那段有过这么一个人存在的事实,亦从根本上抹杀了死人价值,唯有活到最后的人能享受这一切,那么意味着总有一人要走要遗忘,在这里选择一份感情,便显得毫无意义,毫无必要。
爱过无用,楚锋信奉这一哲理,于他自己而言,唯有从一而终才是一份情感最好的终始,亦是对自我感情,为他人感情的负责,所以爱总难言,总难明,总难知。
还记得曾流行过这么一首从前慢里边的话语:
记得早先少年时
大家诚诚恳恳
说一句是一句
清早上火车站
长街黑暗无行人
卖豆浆的小店冒着热气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
车,马,邮件都慢
一生只够爱一个人
从前的锁也好看
钥匙精美有样子
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这是木心先生的诗,以期表达着的三层情感,一为时光车轮运转不歇,愈加快速,终是留不住时间二则诉说一段情感,在年深日久的沉淀中的懂得三为返璞归真之后,归为平凡,生命精致的哲学。
一段文字不长,却蕴意足长,文字也不华丽造作,但因了这纯净自然,更显真挚,一如情感,没有回应,情从何起,若有回应,等过一月一季节也愿等。
也许舒意她不知道,楚锋的心里早早便住了一个人,只是她有意无意地想要叩开门来。
口称紧锁心门的人都不会真的上闩,严丝合缝的门也只不过虚掩得坚实些,表面一张冷脸,可你若横冲直撞不慎进到里边,便是一副惊愕的面孔,却在你张开双臂时,呆呆的被你一拥入怀,泪落下来,不还是在你怀里哭成个泪人
等,等那么一个人,寻,寻那么一个人,只是绝大多数,都没能得到一个回应,一个正式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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