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初等了一会儿,华致和冯律都过来了。

华致进门,就把华初扣在自己怀里。他慢慢发现,自己这个妹妹虽然人小,但是却把自己当成了大人。不喜人抱,也不喜人碰,能做到的事情绝不麻烦他人。小丫头这样十分滑稽可爱,华致忍不住就想逗她。

被华致压制的华初心想:麻蛋,劳资以后不来了。

冯律看不下去,就对华致说:“华家哥哥再这样,以后初妹妹就不来寿山堂了。”

“她不来,我就去找她。”听了冯律的话,华致嘴上虽然依旧强硬,却松了手上的巧。

华初从华致怀里出来之后,坐到旁边的椅子上。华初飞快的看了冯律一眼,他正襟危坐,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原本华丽的容貌在冬日的暖阁里,就像收进温室的红梅。

冯律此人,每次她和华致的斗争,他都作壁上观,不发一言。没想到,他简单轻巧的一句话,就让华致退了。

只一眼,华初就收回视线,决定好好跟华致搬扯搬扯。“圣人有云:男女有别,男女授受不亲你知不知道?”

华致没绷住噗的笑出声,而后又立刻收住,一本正经的样子。“妹妹说的对,哥哥实在不该。”说着又要动手来捏华初的脸,被华初眼疾手快的躲开了。“可是,小丫头,我们是亲兄妹,而且,你今年才三岁。”

华初头疼。想她二十多岁的老阿姨,还要天天跟十多岁的小屁孩斗法,华初无语问苍天,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

在华致一天天的打闹中,华初迎来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个春节。

挂红灯笼,贴对联,祭拜祖先,整个华府灯火通明,华家的主人都聚在烧着地龙的花厅吃年夜饭,守岁。

沈玉清是个能干的女人,温婉美丽,秀外慧中,几乎符合所有封建社会对一个世家大族对当家主母所有的设定。年节,许多下人都放回家去了,华府依然井井有条,留守的丫鬟小厮也都有厚赏,办事没有不尽心的。

华江也难得出来,坐在花厅的主位上,跟儿孙们一起吃年夜饭,华初和华致上去磕完头一人领了一个大红包,就是冯律,也不例外。

华江并不多留,发了红包就回了寿山堂。都说老人爱热闹,但在华江这里似乎并不是如此。华盛因为父亲离开略显黯然,沈玉清就安慰道:“自从婆母走后,公爹就一直如此,这不是你的错。”

华江的妻子不是京城显贵人家出来的女儿,而是和他青梅竹马长大的领家姑娘,火辣热情,也有功夫在身,是能跟着华江一起上战场杀敌的女巾帼,夫妻情深似海。自妻子因病早逝,华江就常年守在寿山堂。听府里的老人说,寿山堂的一切都还和十多年前一模一样。

华初很是遗憾,没有见过这位女将军一样的祖母。她还没有出生,这位祖母就已不在了。不知道与电视剧里的巾帼女英雄相差几何?

华盛本来也不是多愁善感的人,很快放下此事,转而与妻子道:“我有一件好事要与你说?”

“什么事?”沈玉清疑惑的看着丈夫。过完年丈夫又要回南疆,她近来眉间常见愁绪。

“我向陛下请了旨意,让你和皎皎跟我一去去南疆,陛下同意了。”华盛笑着道。

华盛一句话就解了她多日的心结,沈玉清喜上眉梢,不确定的追问。“真的?”

华盛看着她,面含笑意,并不说话

旁边耳尖的华家兄妹都听到了,华致眉开眼笑。“太好了,这样就不用和娘亲分开了。”

而华初则是下意识的望向冯律,这样一来,冯律岂不是要一个人留在华府?

冯律低眉敛目,神情淡淡。没有人不知道他现在心里想的什么。

除了她,屋里其它人也没有注意到他。沈玉清高兴之后,有些忐忑。“公公那里?”

华盛就说:“此事我已经和父亲说过了,父亲认为家国既然能两全,就没必要让我们夫妻分离。他说会帮我们守着华府。”

华致也很遗憾。“祖父不和我们一起去?”

华盛点头。

冯律感受到华初一直注视着的目光,眼睑挑起与她对视。那目光与平时不同,不像是看一个孩子,倒像是成年人对成年人的对峙。

华盛没留意他们之间的不同,弯腰抱起女儿,问:“皎皎要跟爹爹去南疆,高不高兴?”

华初用稚嫩的嗓音回答:“我舍不得祖父。”

华盛一愣。

沈玉清也很意外。

华致虽然也很敬重祖父,但是对他来说当然更亲近父亲母亲。在他眼里华初就是个小女孩,他诱哄:“那妹妹就舍得爹爹,舍得娘亲,舍得哥哥了?”

华初没理他。

沈玉清认为女儿还小,所谓的舍不得也只是一时间的念头,转眼就忘。她就对华盛说:“你别管,我来跟她说。”

华盛十分信任妻子,就把华初就转到沈玉清怀里抱着,转身跟冯律说话。“我的意思,是让你跟我们一起去南疆。山高水远,对你目前来说是最好的。”

冯律对华盛郑重拜首。“多谢将军为我思量,只是晚辈有事需要留在京城才能完成,恐怕不能跟将军去南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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