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的倒不是这些,现如今阿翁和弟去了,以后日子过得定不如以前了,即使他会努力,但凡事总怕个万一。只是他只这一个女,唯一的希望便是她过得平安,开心,快乐,学了医,将来他不在了,她有一技傍身,不至于落魄。何况医师在大汉地位崇高,即使他哪天不幸早早离去了,也无人敢欺了她。至于其他的,他倒不在意,若谁打他家女主意,便是拼上性命也会护她周全。
做好打算,便问宋望舒:“娇娇,可否想习医?若你想学,阿翁支持,砸锅卖铁,也供得你!”
宋望舒挂着未干的泪水,歪着脑袋,后又看向陈氏,陈氏则黑着一张脸,未征得阿母同意,她也不好做言语,只低头默默不做声。
心里却是非常渴望习的,方听阿兄说如习了医便可救人,这样是不是家里人生病再也不用怕了?只是阿母不同意呢!
宋真哪会不知他女心思,便行了个大礼:“岐山医师看得起小女,是小女福气,我粗人一个,却也晓得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之理。我即当您为亲生父母供着!相信阿翁,阿母在天之灵也会成全!”随即抹了把眼泪对宋望舒道:“娇娇,还不快给师父磕头?”
宋望舒闻阿翁如此说,只得听话得给岐山扣了三个大响头!
岐山见陈氏黑着一张脸,恐怕又生出个什么事端来,不戴宋望舒扣完三个拜师礼,立马道:“欸欸…乖徒儿!”叫了徒儿可是不能赖账的!
待大家伙都散了去,安置了宋母遗体,随便打扫番家中,也顾不得修补屋顶了,便是日暮时分,几人回至各自室中便歇了去。
陈氏在室中正和宋真闹黑脸,宋真几番劝说,将他同意的原委道来,陈氏仍旧不依,反倒动起手来!宋真恼道:“你个妇人,眼光竟是如此短浅!但见县里哪里没有个出色的女医师?就秦山县济世堂便是有个年轻女医师做镇,医术了得,专给妇人看病,结下了不少官家贵妇。哪个胆大包天的打她主意便是同官家作对,且不说对她清誉无甚影响,便是上门求亲的不说上千也有上百!你这般行径,莫不是想女儿一辈子无出人头地之日,长大后只嫁个渔夫?”
陈氏被他说的脸色一白:“县……县上何时竟还出了个女医师?只给妇人看病?”
宋真道:“怪不得你,也就三年前的事,自你嫁来,就不曾去县里,自是不知!我也是卖鹿皮时偶听人说起,对这女医师夸赞的不得了!”
陈氏勉强道:“如此……便好……”
一连数月,全村人都在修整房屋,削木造船,搓绳织网,破乱的村庄渐渐又恢复了往日生机样貌。捕渔的捕渔,渡船的渡船。
而宋家一家,着缌麻,配黑纱白花,忌肉,简朴度日,守孝三年。
韶华易逝,光阴荏苒,三年守丧,一眼即过。宋望舒开始每日去岐山药堂习医。
而宋飞廉呢,孟母跪坐蓆上,携了他来,小心翼翼的抱了一个竹制书箧来,缓缓啜泣道:“儿啊,这是你阿翁在你出生后便写好的请求书,你持了此书去秦县文渊先生处求学,他自会给你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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