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喝就是闷酒？就不能是高兴的酒？”阿云笑着反问道。
“公子你说什么都是对的。”石头一向老实，从来都是阿云说什么便是什么的性子。
“快些坐到炉子边上暖暖，”阿云看他坐下，才又问：“这次去苏州怎么耽搁这么久？”
石头叹了口气，一脸不忿道：“公子你有所不知，我这是在半道上遇到桩事。”
阿云剥了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说来听听？”
“说来我便气得很！”石头皱着眉道：“这苏州有户农户，自家田产被大户强占修别院，这农户死活不肯，大户边便叫了家丁上门去殴打。”
阿云道：“这确实可恶。”
“可恶的还在后头！”石头攥着拳头，声音也拔高了两分：“这农户家中那汉子被打后，没熬过去，当夜便死了。这家人便去找那大户讨说法，全都被打出来了。”
“那后来呢？便这么算了？”阿云问道。
石头摇头道：“还没呢。这农户家的儿子，也是上过学堂读过书的，愣是一张状纸，将人告到了衙门。”
“不过，他没想到，这衙门它就是不接案。”
阿云一口将杯中的酒饮尽，杯子放在桌上的声音有些重，沉声道：“接着说。”
“县衙不接案，这人便告到府城，府城的官衙直接判了个诬告，将人关在牢里半个月。人出来时，腿都瘸了一只。”
石头将桌上的扣着的另一个杯子翻过来，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气喝了个干净。
“这人从府城的牢狱出来后，还是不服，又怕家人在乡里头被报复，便凑了盘缠带着一家老小，准备上京都来。”
石头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咬牙道：“这府城的人竟串通了那家大户，这家人刚一出苏州的地界，便将人一家老小全都灭口了。”
阿云听完，忍不住一巴掌拍在桌上。
“畜生！”
石头眼中也附和着骂到：“真他娘的畜生！”
“我经过时，那书生原本还有口气，他将状纸给我之后，也落了气……”石头说着，眼睛竟泛起泪光，话也再没说下去，只将状纸从怀中谨慎的摸出，才缓缓的递给了阿云。
阿云接过，打开看了几行字，便有些心惊。
这大户，竟是慕容赫在苏州的本家！
他一行行看下去，越看越吃惊。很明显，里面的许多细节，如果慕容赫不插手，府城的官员绝不可能敢一手遮天，更不敢将人一家老小全都灭了口。
“慕容氏，简直是欺人太甚。”
石头对官员一向不太熟悉，疑惑着问：“公子，这慕容氏？”
阿云冷声道：“这当朝的二品大员，礼部尚书慕容赫，当今国母皇后娘娘，便是出自这一脉。”
石头惊讶过后，便忧虑道：“那……那这状纸？”
阿云冷笑道：“怕什么？天塌了，有你家公子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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