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女子的闺房中,处处透着精致秀气,可是女主人陈尸在床,各个在场的人心情各异,气氛紧张之至。

“住手!你要做什么!”韩舍离紧皱着眉,脚步却一点也不迟疑的挡在水千沫身前。

林载物双臂环胸,似笑非笑道,“韩舍离,我才要问你要做什么!”

“韩某只是觉得不能只听一面之词,就断定水千沫是凶手。林将军不可一意孤行啊!”韩舍离紧盯着林载物的眼睛,缓缓道。

林载物眉峰微动,却渐渐阴沉下脸,道,“韩舍离,你才是螳臂挡车不自量力呢!证据都在眼前了,就是吕国公来了都得认。为何你偏偏要故意包庇杀人凶手?我看你是女色蒙了心吧......”

周遭的士兵都露出奇怪的神色来,而林载物身后的人却个个轻蔑的很,有人还故意笑出了声。

韩舍离环视四周,神色颇为郑重道,“无稽之谈,韩某只是就事论事,不放过一个坏人,也不冤枉一个好人。弄清楚真相事实罢了。”一边说,他的手已悄悄按到了腰间的佩刀上。

林载物冷冷看了几眼,大手一挥道,“说的真好听!那谋害吕刺侯的七个兵士都是韩舍离你的麾下,若无你的授意,他们怎么敢同水千沫勾结!想来,你们早就勾搭成一伙了,才会彼此庇护!来呀!将同案犯韩舍离一同拿下。”

韩舍离登时气息一紧,伸手就抽出自己腰间佩刀,刚好挡下林载物砍向面门的刀峰,林载物身高马大,这一刀势大力沉,直冲命门,硬生生将韩舍离压到低处钳制起来。

“反了!韩舍离造反了!”周遭一片乱哄哄的叫嚷声,刀兵声四起,有人受伤哀嚎,有人血溅当地,不到半盏茶的时间,跟随韩舍离的士兵被杀的杀,绑的绑。

一片的血腥中。

水千沫惊恐的看着周边铁器相击火星四溅,有人气势汹汹向她冲了过来,挥舞的大刀刀柄被刻成了一个神女似的头像,急劲的刀锋直指她的颈项。

一柄软剑适时出现,正弹在持刀的手背上,那人吃痛,退了一步。持剑的红色人影趁机裹挟着水千沫闪避到一旁,“你没受伤吧!”花藤壶警惕的看着对面的人,声音却冰寒的很。

怀里的水千沫没有声息,花藤壶迅速垂下眼眸一瞥,只见她满脸苍白,紧紧咬着双唇,似是慌乱的很。

花藤壶好看的睫毛里柔光一闪,口气却依旧硬邦邦道,“别慌,有我呢!”

似被这句话惊醒,水千沫突然抬起头,挣开花藤壶,几步走到林载物前面道,“等一下!林载物,这件事与韩舍离和花藤壶无关,我会给你个交代......”

林载物闻言却哈哈大笑,道,“兄弟们,水千沫承认杀人了!快些加把力,将她的同案犯一并拿下!”

“什么!”水千沫登时惊呆了。

韩舍离勉力格挡开林载物的大刀,大声朝水千沫道,“说什么都没用,水供人还是赶紧走吧!”

林载物用大刀一挡,笑得狰狞道,“谁都走不了!将他们给我一网打尽!”随着他这一言出,从门外涌进来七八个彪悍士兵,手持箭弩就是一通乱射。

急劲箭风擦身而过,呼啸声中,水千沫愣怔怔看着那些箭矢飞过。

恍惚中。

似看到那人临走前,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她还道他为何要将她留在这里,她还道是因为信任她,原来,他只是希望她亲身体会,那些,她一直唯命信义,以公理行天下的天真,被现实片片踏碎。

无论是皇宫还是这一路上,她之所以能那样理直气壮的与人论理,心平气和的解决事端,原来都是因为他在,因为他白玉空在,平息了很多上不得台面的肮脏事,他背负着泥泞,给她可以言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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