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殷绪蒙着眼睛往十几米外的树上掷小刀,一发接着一发,精准无比。

“顾熙那边什么进展?”

“禀大人,我们已经让齐贞‘恰巧’发现了顾熙的藏身之处,按照计划,她们两个今晚就会碰面,接下来就要靠顾熙把诺骊山的人引出来了。”

殷绪听着底下人的汇报,沉吟道:“好,若计划成功,就把齐贞的师父引到这里,如果她要将顾熙带走,便跟踪她们一行人,找出诺骊山安插在亳都的势力;若她要杀顾熙,你们便直接现身,齐贞那个师父是死是活我不管,但齐贞的命我要留着,明白么?”

底下人一一记下,又问:“大人,那我们这边的事要知会晏少爷那边吗?”

“不必。”殷绪冷冷道:“往后我这边的事,没我的允许一个字都不许和他说。还有,”他听风辨位,一刀将一枚落叶钉在了树干上:“盯着顾熙,若她敢耍什么花样,不必留情。”

“是!”

殷绪收了手,轻舒了口气:“下一个。”

“大人,属下已查明,是云淮章与侯爷闲聊时提起青州与渭水的婚约,说侯爷已经弱冠,若侯爷有意便去回禀云老侯爷,成两家之好。”

殷绪手指一抽:“然后呢。”

“侯爷自然拒绝了,后来又说回青州要从渭水经过,不如一道启程,省许多麻烦,侯爷便同意了。”

“走水路吗?我知道了。”那条路殷绪也是走过的,自然信了这个说法:“他们逆流而行,路程会比来时慢些,你通知各地分坛关照一些,务必保他们周全。”

来人也在一旁等了一会儿了,见殷绪此时的口吻比刚才柔和了些,大着胆子问道:“二少爷是想让我们就关照到渭水就行,还是连着青州的一起关照啊?”

“一起吧,我刚和云淮璋谈了点事,现下算半个同盟,保他安然无恙的回青州便是了,多余的不用管。”殷绪让人把他蒙眼睛的布条解下来:“你去给我带个话,就说他那边我会尽量支持,但后面的还要看他自己。不过无论怎样,若他敢把风言滨牵扯进去,一切免谈。”

属下不明所以:“这……这是否太强硬了?”

“那你就客气点说。”殷绪道:“我刚才和那个人说的你可听清楚了?”

“是,属下不会对晏少爷提半个字的!”

“下去吧。”殷绪挥手:“下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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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是我。”

殷绪听到声音,头微微偏了偏:“你们都退下吧。”

守着他的人纷纷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下这个人,殷绪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你来找我做什么,你家主子不是在蓝泽?”

“费狄见过二少爷。”来人单膝跪下,向殷绪行了个礼:“属下这次来,是替二少爷解忧的。”

“哦?这倒奇了,聂清林的死忠跑来替我解忧?”殷绪不轻不重地叩了叩桌子:“好啊,愿闻其详。”

这费狄生的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内里却一肚子坏水,更是一位偏激的“门主派”,支持聂清林继任鼎昇门门主之位,极度敌视以殷绪为代表的付长老一派,虽然殷绪十岁的时候他就被调离总部,但鼎昇门两派争斗中煽风点火的事从未少过他一份。或许是聂清林的缘故,他未曾与殷绪正面对上过,但暗处下过的绊子不计其数,今时今日再见此人,只令殷绪更为心寒。

只见这费狄直接起身,对殷绪拱手笑道:“素闻二少爷聪慧绝伦,自然可以猜到属下来意。大少爷知道您在亳都危机重重,眼下又有难处,特命属下前来慰问,不知二少爷近日安否?”

殷绪冷笑:“我好得很,死不了,就是看你心烦,若你尽是这些废话,不如早些滚回你主子身边,别在我这儿碍眼。”

“二少爷何必如此绝情?”费狄仍是一副憨厚的样子:“好歹与大少爷多年情谊,莫非另结了新欢,便翻脸不认人了么?”

诛心之言!殷绪脸色刷的白了,若说如今他最不愿听不愿想的,便是曾经与聂清林的誓言,原有多浓情蜜意,如今想来便有多寒彻入骨,这人却拿来做笑话,反过来指责他淫|娃|荡|妇般薄情寡义,这也是聂清林想对他说的吗?十几年来朝夕相伴,莫非都是装出来的假像幻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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