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吧？”襄遥不太相信，“他可是个活人诶，活人去了冥河彼岸，能不能完整回来都是个未知数呢。”
“可襄遥你怎么就那么确定，除了生魂之外，其他生灵都不能去到彼岸呢？”慕少衍显然有自己的考量。
“我不是都说过了嘛，是彼岸花灵告诉我的呀。花灵是不会说谎的，它们说那里危险就一定有危险的。”襄遥说着不大高兴地看着他，“大叔你也不相信我吗？”
“怎么会？我知道襄遥不会胡说八道。”慕少衍笑了笑，“只是有些事，若是连试都不试一下就直接选择放弃的话，心中到底是会有些不甘的。”
“可是……”
“襄遥你不必担心，我不会贸贸然就去那里的。”慕少衍轻轻揉了下她头发，“何况，如果前辈当真是自冥河彼岸归来，岂不就是说明那里并非仅有生魂可去吗？”
“谁、谁担心你啦？大叔你少自作多情了。”少女不自在地偏头躲过他的抚摸，“再说了，你怎么就知道千姐姐师父是去了彼岸回来的？”
“当然是猜的了。”慕少衍微笑道，“那时你说花灵告诉你彼岸不安全时，红叶姑娘却非要前往，且神情之中有担忧之色，想来应是有熟识之人在那边。而她身边的，除了阿离，便只有前辈了。”
“哦。”襄遥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回去罢。”
所谓回去，自然是回安置了千离的那座小院。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慕少衍总觉得这院子似乎与此方城其他地方有所不同，存在某些特殊之处。但究竟特殊在何处，他却说不出来。
回到小院时，红叶正牵着十一从千离房里出来。被关上的房门内，青衣男子盘腿在坐榻上闭目打坐的身影一晃而过。
“红叶姑娘。”
双方见礼之后，慕少衍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来一包路上买的小点心递给十一，一下哄得他眉开眼笑，“好好吃呀，谢谢慕叔叔！”
慕少衍笑着揉了揉他脑袋。
看着专心啃点心的小孩，襄遥也忍不住笑起来：“真是个小贪吃鬼。”
红叶原本有些忧色的眉宇也沾染上了几分笑意，问：“这一趟出去，可有什么收获？”
慕少衍道：“城中各人生活正常，但对自己夜间离魂一事似乎一无所知。”
“果然。”红叶点点头，心中不由想起自家主人说起的那些，于是又问：“就你们所见，可有觉得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
慕少衍还没回答，襄遥就先说话了：“这座城从头到尾就没有正常的地方吧？”
“撇开它本身的异常不谈呢？”
少女想了想，道：“除了对我们这些外来人爱答不理视而不见，也没有什么异常了吧。”
红叶转眸看向慕少衍：“你说呢？”
慕少衍道：“如果排除韩老前辈说的那些，以及夜间离魂的情况，此方城之人，看上去和普通人并无任何不同。”
“的确。”红叶沉吟起来，“虚妄的真实……么？”
襄遥没听清楚她后面那句，忍不住好奇问：“你嘀嘀咕咕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红叶摇摇头，并不打算多言，淡淡的目光看向慕少衍：“你不去看看屋里你的那位红颜吗？你之前对她不是十分关心吗？”
慕少衍怔了怔：“她……”
旁边的襄遥没反应过来，一脸茫然地问：“红颜？谁呀？”
“我看她现在情况似乎更不好了呢。”红叶道，“你自己去看看自然就知道了。”
慕少衍闻言神色一变，脑子仿佛跟着空白了一瞬，身体先于思想，转头就向关押两只冥灵的房间快步走了过去。
襄遥看着他背影，眼中闪过莫名和不解：“那两个家伙不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吗？大叔干嘛那么紧张那个白衣服的女人呀？”
红叶不禁想起温来，眼中出现一丝怅然，道：“有些感情一旦出现，再想压制，就未必由得自己了。”
“不懂。”
“等你长大了，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我才不要长大呢。”少女翻个白眼，“当大人有什么好？没事也能折腾出许多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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