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的花园间有一座暖房,玻璃制的小房子,平时供主人饮茶待客、欣赏花景时用。此时夜间无花开绽,热闹喧嚣的人声集中在客厅,暖房的瓷桌前只坐了一黑一白两道身影。
齐木则斟了杯茶,将杯子递给池越。
池越接过,小声说了声“谢谢”,有些局促不安地四处瞅了瞅。她这是多年养成的习惯,生怕周围有狗仔偷拍,更何况坐在对面的是大明星齐木则。
齐木则一双幽深的眸子盯着她,瞧出她的局促,笑了:“不用担心,这里不会有外人混进来的。”
池越被他蓦然响起的声音激得心肝一颤。
抬头望过去,只见眼前的男人在月色与暖光的映照下,立体五官打上阴影,一身端正的西装,领口微开,露出白皙的脖颈与喉结,俊美得不可思议。
她有些口干,匆匆饮了口茶,才稳着声开口:“齐老师,您要找我谈什么?”
齐木则明明不爱笑,面对她时却总不自觉扬起唇角,似乎看破她薄红脸颊下隐藏的紧张,声音不自觉放柔,“池越,我想问你个问题。”
“嗯?什么问题?”
“我想,你应该听过《Free Bird》这首歌吧?”
他直直对视上她清澈的眼神。
池越端茶的手一歪,险些把茶水泼出来,又赶忙稳住,放下杯子,同时脑中迅速思索,做出了判断,“是的,我听过这首歌。齐老师,这是您的歌,对吧?”
她现在拿不准齐木则问这话的意思,但很明显,这一世的齐木则知道这首歌,他可能早写出来,只是没发表罢了。
齐木则果然点头:“不错,‘自由鸟’是我的歌,还是我很早之前的原创。今天在宴会上听到它的旋律,我很惊讶,问过江小楼,他说这首歌是你的一位神秘朋友原创的。”
他发觉池越的睫毛在轻轻颤动,但他现在急需求证,没有给她缓冲的时间:“池越,你是怎么知道这首歌的?这可是……我出道时的第一首歌。”
“在前世。”
这三个字出口,池越蓦然睁大眼,不敢置信地盯着他。良久,她嘴唇轻颤几下,才开口:“前……前世?齐……你……我……”
她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你也是重生的?!”
齐木则点点头。
看来他猜对了,眼前这个池越,正是前世他所接触过的那个池越。
从今生第一次见面开始,齐木则就察觉这一世的池越不一样了,后来几次碰面,她的表现也令他讶异。不是没有过怀疑,他前世演唱会那天就听闻了池越身亡的消息,重生这么神奇的事情,自己都经历了,为什么她不能呢?
所以他才下意识地靠近她,了解她。如今坦白后,她果然和他来自同一个地方。
虽然这一世他的老友没有负债失踪,母亲也健康安在,但那一世的经历同样不可磨灭。
来自同一个地方,回到同一个地方,这份惺惺相惜的感情,他只对眼前这个女孩才持有。
池越的脸色白了又白,红了又红,内心挣扎数番,最后像是接受事实般的泄了气,“没想到你也是重生的……齐老师,前世捆绑你那么久,我向你道歉。不过,今生我可没有再捆绑你,所以,你能不能……不要跟我计较?”
能不能改变对我前世的看法?
原来她是担心这个。齐木则摇头:“我知道你不是自愿的。这一世你做的很好,和美娱解约,懂得维护自己的权益,为自己的梦想努力,你很优秀,我怎么会跟你计较呢?
“过去的不愉快,就放下吧。”
池越万万没想到,自己曾害怕的、讨厌的、逃避的齐木则,竟然是这样看待自己的。重点是,冷面的齐木则其实是这么的……善解人意。
她一时被他的笑晃了眼,赶紧端起杯子喝了口茶,“谢谢你……还有‘自由鸟’,我想解释一下,那是因为我一时忘形哼出来才被小楼听到的,我没想到他记忆力那么好,一直记得这首歌……”
“嗯……”齐木则思索了一下,“这没什么,今生我没打算做歌手,这首歌他唱一唱也没什么。但我没想到,池越你……”
池越看他:“我怎么了?”
“你竟然真的是我粉丝,连这首歌都能记住。”
等等!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池越伸出手:“那个……说出来你可能不信,这首歌其实只是……”
齐木则似笑非笑:“嗯?”
池越脸红了,回忆起自己喜欢上这首歌的那天,感觉有些难以启齿,最后牙一咬眼一闭,“算了,你说什么就什么吧!”
不就是个粉丝身份吗?和“绯闻捆绑”、“泄露羞耻往事”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不对啊齐老师!我才反应过来,你怎么也重生了?”
她记得自己出事那天,齐木则还要开演唱会呢,怎么突然就重生了?
齐木则用手撑着下巴,“这个嘛,有些说来话长……”
在齐木则给池越科普自己歌星生涯是怎么陨落的时候,别墅客厅的生日宴已经散席了,私家车一辆辆地开到门口,客人们陆陆续续地乘车离开。
科普完后,池越一阵唏嘘。
原来齐木则那么惨的,演唱会现场失控?有人带节奏冲上舞台?众目睽睽之下跌落?那该多疼,粉丝该有多伤心?
唏嘘完,已是晚上十一点钟,齐木则看了下手表,对她道:“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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