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宋语然刚刚将新近设计好的衣裳样式裁好,就听清子回禀,家里来了客人。
她心头一动:“是孙家姑太太?”自从得知孙宛如是她亲生母亲开始,她便没想过要认她。
且不他们长辈之间当初如何纠葛,只如今,孙宛如做的事儿也不似亲生母亲该做的事,且就她那样的性子,难当初的事情究竟谁对谁错。
清子察言观色很有一套,见状立刻就道:“是的,面色不是很好看,哭着来的。”
宋语然心知孙家又在作妖,孙宛如不过是他们的一杆枪,便道:“你先回去,不要加她随意走动,好茶好水的招待着,其他一概不管。”
清子立刻会意,回到沁芳苑,招来恕儿一番嘱咐,便亲自守在花厅门前,不叫她往外走出去一步。
孙宛如等在花厅里,这里本是夏日用来待客的场所,四面透风,着实冷的叫人难受,更何况屋内连一只火盆都没有,孙宛如从前哪里受过这样的冷遇,今次还是在自己亲生的闺女这儿被这样冷待,心中着实生气。
便将茶盏一扔,站起来,指着恕儿的鼻子就问:“快把你家姑娘叫出来!这里冷死了,哪里有这样待客的道理?”
恕儿得了交待,闻言,低着头脸往旁边一让,不卑不亢地回道:“咱们姑娘也不知道客人今日会来啊,况且我们姑娘每日里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是挤出来的,不知客人今日登门,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连吃饭睡觉都没有时间,哪里还有闲工夫搭理她呀?
孙宛如被她一口一个的“客人”的闹心,有心提醒一下她是宋语然的亲娘,可那丫头死也不认,闹出来不好看,且被传扬出去坏了孙家的名声,老太太头一个不会放过她。
是以她忍了又忍,最终只得提了个要求:“那你去端个火盆来,这里四面透风,你是要冻死我吗?”
恕儿立刻低头道歉:“真对不住客人了。”
着她颇为难地后退了两步,声地道:“咱们家里没有多余的炭盆啊,只有一个,现在放在绣娘们屋子里呢。”绣娘们日夜不停地忙着做衣裳,定是离不开火盆的。
孙宛如真没想到她竟然会被这样冷待,别的就不了,喝的茶水都是下等人才喝的粗茶,她气呼呼地坐在那里,有心想要离去,又想到临来之前老太太的嘱咐,只等忍着冻,僵硬地继续坐着。
宋语然在廊檐下听够了,这才进屋,歉意地道:“真是叫孙太太见笑了。”她指了恕儿不悦地道,“哪里就到了要苛待客饶地步,快去厨房,叫厨娘把烧火的木炭整一整,好歹也是个取暖的物什。”
孙宛如见她终于出现,免不了义正言辞地指控:“就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不能当家罢,这么隆冬腊月的,家里竟然都不备着取暖碳的么?”
宋语然眨了眨眼睛:“太太这话可就错了,我家自然是备着碳的,只是我们只是寻常人家,人口有限,银两不多,哪里能储着碳随意取用呢?自然都是用到着紧的地方的。”
孙宛如听她话里话外全是哭穷,就有些心软,随即就道:“你既知道一个缺家的辛苦,为何还要执拗着不肯回家呢?”
宋语然便冷着脸不话了,淡淡地往座位上一坐,喝了一盅热茶,才问:“太太今次过来,又是有什么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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