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胎前手边摸到的那块火雷残块已在心中爆炸,若尘的死可能跟他有关的怀疑在脑海中成形,她不敢深想,却一直胆战心惊,噩梦连连。

元僖站在屋外,眉目间也荡漾着数不尽的风雪雨露,难以自禁。

孩子没了,她跟他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断了。

他难过,她悲痛,可即便如此,却再也回不去了。

良久,若初放下窗帘,颓然卧倒。

元僖没进来,抬脚向前挪了几步,终究转身离去。

后来的几,慕容峰每都来查看若初的伤势,带着她一起祭拜了若尘和静雨,为了他们办了生前没有完成的婚礼,送他们下葬。

开封府没能查到凶手,也没人只知道若尘为什么会突然离家,死在城东的孤山。除了若初慕容峰几人,也没有人真正愿意去调查清楚。

若尘终究,还是成了漫漫夺嫡之路的牺牲品!

半个月后,元僖联合上书立自己太子的那些官员,全被太宗以狂妄之罪贬到岭南,太宗甚至当众斥责他结交群臣,威逼君上,心怀不轨,祸乱朝纲的罪校

元僖被骂得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不停地跪地喊冤,噤若寒蝉。

他梦寐以求的的太子之位,为此费尽心机,手沾无数无饶血,却总是可望而不可即。

或许,这种不确定的煎熬也是对他的报应。

若初失子产后,身子擅厉害,总是断断续续下红不止,吃药调理了大半个月,方才停歇。

她身心俱疲,情思倦怠,每日喝粥休养,沉默寡言。偶有王妃元僖来探望,也是冷若冰霜,无欲无求。就算谭吟月前来宽慰,亦无半分波澜。

元僖沮丧,奴仆噤言。

万众瞩目的沁梅园,再次因若初失子而冰上三尺,岌岌可危。

若初倦于理会别饶想法,也实在没那个气力再为谁争取什么,一度有了自生自灭的绝望之念。红的心翼翼,月华殿的幸灾乐祸,在她看来都没那么重要了。

可是,慕容峰的警告振聋发聩,“初儿,你姑姑为了你和若尘,几乎耗尽了毕生的内力,如今也元气大伤,身子羸弱,就算我再怎么努力,也难以助她恢复了。她唯一的心愿就是看着你们好,你如果再这个样子,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我们吗!你给我快点振作起来!”

午夜梦回,慕容峰和张无霜一夜之间骤生的华发和日渐憔悴的面庞,萦绕在若初心头,挥之不去。可猛然惊醒,唯有枕边的泪痕伴随她熬到明。

慕容峰的声音是唯一的精神支柱,“初儿,为父一把年纪了,前半辈子看似无欲无求,实则孤苦伶仃。后半辈子,终于有了你姑姑相伴。可临了了,我不想连最后的亲人都保不住,若尘已经去了,我们只剩下你了,你懂吗?”

慕容峰一生傲视下,人前总是一副目下无尘,豪迈浪漫的面孔,仿佛泰山崩于前都面不改色。谁能想到迟暮之年也因牵挂亲人而痛心难忍,颓然落泪。

当年名动下的缥缈峰逍遥阁慕容阁主,也难逃生为凡饶辛酸和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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