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睿就那么笔直地立在镜子前,全不顾周遭的进进出出,仔细回想了“咯噔、咯噔”出现之前的一切。

那时候,他正在和元揆聊天。薛睿记得那时他给元揆出了一个幼稚的选择题,没想到元揆给出一个更幼稚的答案:我希望可以拿着一张走势图表,把它翻过来,就能在它的背面看到未来的走势……

“咯噔、咯噔。”——又来了。

当这再一次的“咯噔、咯噔”响起的时候,薛睿已经基本可以确认今天这一轮“咯噔、咯噔”的源头了。

这种发现,让薛睿变得兴奋异常,他迫切地需要找到一张K线图。

被兴奋冲昏了头脑的薛睿竟四下踅摸开来。转念一想,又自言自语道:省省吧,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以为像你的少年时代那样,人们会揣着硬纸上厕所?即便是有“怀旧癖”的奇葩,保持了用硬纸搓软了擦屁股的旧习,你又如何确信在那张硬纸上,必然印着K线图?

别说这洗手间里,即便是整个夜总会,怕是也找不出一张K线图来。

今天的首要任务,就是在这家夜总会里,帮助元老板填补人生空白。其余一切,都暂且放下。来日方长。

回到包厢,薛睿见那个栗色头发的小姐,正偎了元老板,在陪他聊着天。

元老板的坐姿,尽管还略显僵硬。但即便是那个小姐,把她的上半身贴在他的一条胳膊上,他也没有躲闪和扭捏。

一个人的获得,其实是用等量的付出,换来的。这世界,能量守恒——在股票期货市场的成功,是元老板用十年的苦行僧般的生活,换来的。

海南的夜,消磨了多少人的意志,却偏偏奈何不得元揆。

在即将离开的时候,应元揆的要求,为他补上这一课,也算功德圆满。

而即便是能够理解元揆提出的要来夜总会看一看的要求,薛睿也还是有些困惑于他为什么会有此念头?他到底是“顿悟”到了什么?

元揆见薛睿进来,忙招手示意他过去:“怎么去一趟洗手间要那么长的时间?”

薛睿快走两步,坐到了元揆的身边。元揆指了指薛睿,又指了指身边的那个小姐,说:“你们俩来摇色子喝啤酒吧,我是喝不动了。吃饭的时候就喝了不少,今天这个燕燕不知怎么了,不停地给我敬酒。我哪有什么酒量啊。”

薛睿道:“女孩子是这样的:要么滴酒不沾,当然是不能喝的;但敢端起酒杯来敬酒的,大多都不白给,你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她们通常会待两个极端,让你难以预估她们的能量。”

那个小姐叫了“六个二”,相当于一把封死了涨停板,薛睿只有认输。翻开色盅一看,果然只有六个二。元揆示意薛睿道:“喝酒、喝酒。”

薛睿端起酒杯,一饮而下。这时候就听元揆说:“燕燕的出人意料,不仅仅反应是在酒桌上。你知道她这轮股票交易的成绩吗?……当然,从旁观者的角度看,你们也许会以为她做的不错,仅仅是因为我给她推荐的股票还不错。

“因为我之前的交易成绩,被外界不断地放大。因此,总会有不少人想尽办法托关系找到我,希望我可以给他们推荐一些股票。我很不喜欢这种事,但碍于情面,这样的事情最终还是不得不做了一些——不单纯是燕燕得到了我推荐的股票,还有不少人也得到了同样的推荐。但,这轮行情做下来,只有燕燕,算是吃到了又吃饱了。这,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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