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长大了,不止长了个子,还偶尔长点烦恼,多点心疼。

早早回到家里的樊不器和陈梅两个人,放好了磨好的麦粉,就进了新窑里面,开始好好地收拾了起来,陈树来了要有睡觉的地方,正好新窑的炕早就晾干了,派上了用场。樊不器蹲在炕门前,拿着撅头伸进炕里面,把原先填进去的黄土一点点掏了出来,堆在了窑里的地上,让炕里面有了空间,陈梅从外面抱来了柴火,就着麦秆子点着,火苗慢慢的起来,外面的烟囱里面冒出了浓烟,咕嘟咕嘟的飘向了空中。

炕里面的火烧起来以后,炕面上最后的一丝湿气也排了出来,化成一丝丝的白汽。樊不器把炕边上掏出来的黄土,用铁锨端着,倒在了外面。回身又进了窑里,把挖的暗窑的口子用袋子暂时挡住,看起来整齐一些。

新炕第一次用柴火烧过以后,陈梅拿着扫帚仔细的里里外外每个角落杜仔细的扫了一遍,窗台也打扫的干干净净,樊不器搬来了准备好的席子,铺在了炕上,晚上再抱过来小苟的被子,就可以了。

土坎上蹲完的舅舅外甥俩,互相说着话,沿着小路继续往前走,走到范大山家附近的时候,正好碰见了从学堂回家的二蛋,远远的小苟还没有说话,一旁的陈树就扯着嗓子喊道:“二蛋子,老舅来了。'边喊边往二蛋的方向走去。

回家路上的二蛋,被着一嗓子喊得停了下来,待看清楚是陈树以后,小眼睛睁大,眉毛抬起来,再次确认了一遍,转身一把把书袋甩到身后,朝着这边喊:“小苟,回头再给你说文老师教的字,我回家了。“快速的说完话,弯腰摆着胳膊就跑了,跑着二蛋此时的心里就一个想法,赶紧跑,陈树这家伙好久没见了,怎么又来了,得告诉大娃和李文他们,别去小苟家里了。

陈树望着跑远的二蛋,扭头看向身边的外甥,说道:“小苟子,怎么二蛋又跑了,以前经常带你们玩,他怕啥?”

樊小苟撇着嘴看了看自己舅舅,心里想着,这你自己还不清楚,况且你那里是带二蛋他们玩,是收拾他们,见过要别人和自己玩的,没见过老舅这样强行带人玩的。不听他话的弹脑嘣都是轻的,最痛的是忽悠二蛋和大娃还有李文比谁的头铁,一个个头碰头的咚咚响,脑瓜子都是嗡嗡的,额头带个小犄角,从那以后,陈树就成为二蛋他们心里的阴影。

旁边的外甥不理自己也不言语,陈树抬起右手,拇指扣住曲起来的中指,放在手里哈哈气,满脸笑意的摇着手。樊小苟慌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老舅,不带这样的,我可是你外甥。”说完就往前跑去,离着陈树远了一些,才站在路上说道:“舅,知道为啥二蛋见了你就跑了吗?“脑袋疼!

一路跑回了家里,进了院子,樊小苟看着自己新窑的烟囱里面断断续续的冒着烟,直接就走进了窑里,看到炕上铺上了席子,伸手摸了摸,席子暖暖的,也很光滑,麻利的脱了鞋子,就上了炕,直挺挺的躺了下来,双手枕在脑袋后面,双眼望着窑顶,感受着身下的暖意,脸上乐开了花。

庄里忙或者不忙的时候,每家晚上都不会做饭,实在饿了就是自己吃点窝头垫垫肚子。

夜晚来临的时候,陈树和姐姐姐夫聊了一会家里的事情,就带着被子和小苟去了新窑,准备睡觉了。炕上席子铺好了,炕也烧了去了湿气,这会最后的一点点热乎也没有了,窑里本就凉爽,脱鞋上炕,躺在席子上面,很是凉快。

陈树躺在炕上,看着里面墙上的袋子,问小苟:“小苟,炕墙上放个布袋子干啥,也没个用。”

小苟侧了侧身子,凑近陈树悄悄的说道:“舅,我家在挖暗窑,布袋子后面就是。”

陈树双手撑着炕坐了起来,往前伸手撩开布袋子,看到了里面的黑乎乎的坑道,眼睛盯着里面,说道:“小苟,你爹让挖的这个,啥时候的事。”

躺着的小苟回话说:“嗯,我爹让挖的,才挖了两天。'“舅,你今天来的时候,我就是插着门栓在里面挖呢,所以没看着你。“

陈树放下了挂着的布袋子,挡住了里面,回身躺了下来,嘴里说着:“你爹想的挺周全的,看来他也知道外面乱糟糟的,那里都不安生,提前有个准备。“说着话的时候右手拍打了一下席子,叹气道:”嘿,我回来忙完收麦子,怎么就没想起给自家准备个暗窑。“

樊小苟翻了个身,趴在炕上,对着陈树说道:“老舅,回家了你也挖个,就和我家这个一样的,记着留个出去的口,别人不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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