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多情应笑我,独自闲行独自吟。

当夜,明月下弦。

东疆城,穆府,幽兰院。

飘金的洛阳纸,淡香的松烟墨,穆祈捧了小十张来揣在手里,折得整整齐齐,看温润的月光,在屋瓦上,正随着暗白的云团变换,而追逐嬉戏。

穆祈自呈三杯两盏留人醉,遣散了下人,只有平日里最的欢心的小厮,侍奉左右。

酒未曾动过,是在等人。

“侯爷想来已经等了不少时间了。”没半盏茶的功夫,屋瓦轻响,苏妄言收起了他的纸扇,没一会了,由远及近。

“苏公子果然为信诺之人。”穆祈把玩着手里的纸张,轻笑道。

角门之外,苏妄言头戴斗笠,身披与夜同色的斗篷,裹着满身的霜寒跨了进来。他摘下斗笠,露出美的更像是仙人,而非凡间所有的俊朗的轮廓骨骼。

江湖第一的公子,第一的美人,第一的美酒,都不在他眼中。倘若苏妄言愿意,这江湖上,注定要有他一份响当当的名号,可是他不愿。

“苏公子是我见过最神秘强大的男人了,”穆祈也不客气,自斟自酌,一杯饮尽,“可在下总觉着,这个世间,从前是从未听过公子名号。35xs这世上,总归是没有不透风的墙,所以,本侯甚为好奇,公子为何从未崭露头角呢?”

“因为我没有肆意炫耀自己本事的习惯。”苏妄言盘着腿坐在他对面,大方得好像此处是他自家一般,“就算有见过几面,我刻意隐藏,想必也没人觉察到我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穆祈微笑不语的听罢,心中的想法已被证实了七七八八。

情理与晏梨落从前的暗示,早已告诉他,此篇就此揭过,才是上上之策,可也不知,究竟是何种心绪驱使,他还是张口道:“在下仍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

“侯爷尽管问好了。”

“你同……同晏梨落,”穆祈被凉风一洗,酒劲上头,几乎不受控制般说道,“是不是早在还未来侯爷府的时候,便已勾搭……”

身旁伺候的小厮闷声惊叫。

穆祈这才发觉,自己的脖子上被破了一道口子,虽然不深致死,但渗出的血已滚落在怀里。

动手的,是这天下最擅杀的刀,和天下最擅杀的人。

他倒是从来没见过,一向只会叫不会咬人的“狗”,竟然也有这样凶残的时候。

他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苏妄言,我难道戳了你的痛脚?你为何如此激动?”

“我早想宰了你。”苏妄言将乌黑的金银双剑擦拭无尘,好像名匠雕琢着自己得意的作品,“光凭你所做的一切,我就能杀你十次不止,更何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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