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朱翊钧的指责,申时行依然不语。

“你不说话,朕来说。”

朱翊钧调整了下坐姿,轻咳了一声。

“是不是太祖爷爷定的亏成,非要满京的文武都来上朝,朕就想知道,殿外的大臣们来是干嘛的,听你们相互扯皮吗?王阁老你作为三朝元老了,能不能跟朕说说。”

王锡爵忙站起来。“皇上,祖制历来如此。”

“祖制,祖制?”朱翊钧翻弄着论语,他不是要看,而是单纯的翻弄。他想告诉底下的四个人,朕已经不打算守什么祖制了。

“想来这样的祖制你们也是心不情愿吧。”

噗通,四个人同时跪地。“皇上,臣等绝无如此想法。望皇上切不可怀疑我等忠心。”

说话的是王家屏。朱翊钧当然知道几个人是如何的忠心。

“起来吧。跪着说话朕不忍心。”

“你们倒是不会如此想,不见得别人不会如此想,有些人还相互讪笑,某人白脸冻成了红脸,某人红脸冻成了黑脸。为什么黑脸,申时行你心里应该清楚吧,他们找不到朕的人就将苗头瞄准你,你当的好内阁啊。”

申时行一脸的苦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皇上。这才刚刚发生的事情。

“研究研究朝会吧,不能这么开下去了,每天天不亮就要起来,整天的饿着肚子,还要受冷风吹拂。你们不难受,朕也难受。做了些无用的事情,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你们说呢?”

许国老迈但不昏庸,他能听出来皇上的意思,其他的人也听出来了。

皇上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延续了百年的早朝岂能说改就改呢。

申时行先站了出来“皇上,不可。”

朱翊钧认真的盯着他,倒是想听听他能说出个所以然。

“皇上,万万不可,臣即使被所有人怨恨,朝会也不能说停就停。皇上,皇权至高无上,神圣不可侵犯,朝会可不止是让群臣递奏疏的地方。”

朱翊钧明白,皇权是通过一系列礼仪达成的,朝会的象征意义远大于其他。

千百年来,没有这样的过程,不能将皇权如此的根深蒂固。正所谓君让臣死也就是这个意思。通过一系列的利益流程强化这种思想,天下万物皆属皇帝,皇帝就这么的至高无上。

“皇上,天寒地冻,也没听说哪个人冻死,酷暑难耐才真是能锻炼人的心智。”许国倒是说出另外的意思。只是他将玩人说的冠冕堂皇。

“这样吧,张诚拟旨,从明天开始,九品从九品的官员都不要参加早朝了。”

“皇上!”

申时行痛心疾首。

“不可啊皇上!”

“朕意以绝。”

“张诚,走。”

几个人面面相赫,就连跪安都忘记了,目送这朱翊钧大摇大摆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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