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是中元节,今天我准备什么也不做,先好好睡上一觉,养好精神。
我可没忘记,昨天福公公临走时特意透露说,离王明日里要进宫亲自接了我,同去寒山寺祈福放灯。
既然还会放灯,那就是说不仅白日里,要陪着离王进香祈福,夜里还要和他一起登山,到半山腰的天池放往生灯。
想想就头大,我还约了宵寒入夜在寒山寺后山的镜泊湖送给他生辰礼呢。
也不知道,加了离王这个变数,能否顺利。
我蔫蔫的叹了口气,殿门处传来夏末恭敬的禀报声:“回公主,香汤已经备好,请公主移驾浴殿。”
我心不在焉的应了声,刚往浴殿行了几步,才想起昨夜之事,转头朝着后在殿外的夏末道:
“冬初脸上的伤,你好生照顾着,丹凰宫侧殿,有一间存放药材的小室。
你去寻寻是否有一瓶叫舒痕膏的小瓷瓶,给冬初用用吧!女子最重容貌,可别花了脸。
昨夜之事,若是有人问起,就说本宫向来不喜有人伺候沐浴,冬初初来乍到,不懂规矩,被本宫摔的碎瓷给划伤了。”
夏末恭敬应道:“诺。公主放心,对于冬初,奴婢知晓分寸,定会妥善照顾好,不会让她说什么不该说的。”
我挥袖示意夏末退下,一步三晃的入了浴殿。
自宽衣解带,舒舒服服在浴池里泡了个通透。
裹了浴帕,刚从浴池里出来,冷不防身前清风浮动,飘来一丝淡淡沉水香,夜鸢显了身形,从一侧竹榻之上,取了一条帕子。
也不管我此时,是何种表情,何种状态,何种心理活动。
只笨拙又小心翼翼的用帕子擦着我的头发。
我双手紧紧地揪着浴巾,整个人红的像一只煮熟的虾子!
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抬起头看着一脸纯洁,专注着给我擦头发的夜鸢道:“夜鸢······”
好不容易开了口,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根据这几日的相处,除了保护我这一点,已经深入夜鸢骨髓之外,平常的用膳等日常琐事,他更多的像是一个懵懂,只知模仿的孩童。
今日这突然出现,笨拙的给我擦拭头发,应该只是在回馈我昨日给他擦拭头发的举动而已。
我缓缓叹了口气,轻声道:“夜鸢,男女有别,以后不准偷看我洗澡,也不能给我擦头发,懂了么?”
夜鸢轻轻擦拭完我的发梢,隔着面具的目光,才从发丝挪到我的脸上,一手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薄唇抿了抿。
我道:“你是说,你并没有偷看我洗澡?是用耳朵听的?”
夜鸢很诚恳的点了点头,唇角下垂,形状颇为可怜!
我郁卒!好想重新跳进浴池里······
明明被占便宜的人是我,如今竟变成,是我小人之心,冤枉了他一般!
魔教风物,果然不似旁人!
也不知,宵寒这八年除了教他做个影卫之外,到底有没有教他如何做个正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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