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萧晨在府上时,对谁说话都是这么一副不客气的样子。王氏也没在意,按住了身边面露不满的婆子,对李萧晨笑了笑,“你这孩子,我也就是关心一下你嘛。你父亲那么大的生意,你也不回来帮忙,也不知道整日在外面给人家干活累不累,受没受委屈……”

……这话里有话的是又在黑他什么呢?

李萧晨琢磨了一下也没琢磨明白,有些不耐烦的挑了挑眉,“您有话就直说吧,何至于跟我在这儿兜圈子?”

王氏接连被他这么不客气地下面子,饶是她心里清楚李萧晨这脾气都是自己一手捧杀出来的,心下也还是有点不悦。她拿帕子按了按唇角,面上也没了笑模样,“你哥哥李萧伯如今就要去参加九月那场考试,想来考中后免不了要和那些大人们走走关系。如今你在惊鹊,倒是能见着不少大人物的家眷,也该帮你哥哥提前打点打点。”

李萧晨嗤笑一声,“先不说那些夫人小姐来惊鹊的时候,我身为男子自当避嫌,不在惊鹊之内,就算我真的能在那些官家夫人小姐中说上几句话”

他说着,看着面色越发不善的王氏,嘲讽地勾了勾唇,“李萧伯如今已是第三次进那考场了吧?前两次都考成那个德行,怎么这次您就肯定他能中得了呢?”

“你!”王氏身边的一个婆子站不住了,她是李萧伯的乳母,最看不得别人说大少爷哪里不好,当即怒道,“老奴劝小少爷还是嘴上积些德吧!”

“我向来心直口快,有话直说,”李萧晨懒洋洋的瞥了王氏一眼,“嫡母可是知道我的,对吧?”

“……罢了,晨儿还是小孩子心性,还不知道家族会对他未来的影响有多大,不懂得荣辱与共呢。”王氏勉强笑了笑,语气里仍旧是掩饰不住的阴阳怪气,“既然晨儿都这么说了,嫡母也就不打扰你了。”

李萧晨勾了勾唇,目送王氏带人离开,这才溜溜达达地回屋去安慰自己那群在院外跪得膝盖都青紫了的貌美侍妾们。

没一会儿,陈氏也匆匆来了这边,在李萧晨无奈的表情里屏退了一众侍妾,这才又含着眼泪看着李萧晨道,“晨儿……你可不能一时犯浑去和王氏较量啊,她毕竟是当家主母,若是真生气了,我们娘儿俩可就没有安生日子了……”

“……我做的事自然有我的道理,娘亲您就别管我了。”李萧晨叹了口气,和陈氏解释道,“小将军夫人手下有个颇有能力的女子,姓夏,据说她可是大有来头。她曾对我说过一番话,我觉得很是有理:如今我跟着小将军夫人做事,见的都是些父亲平日里也难能巴结到的人物,就更不能像以往那样任由嫡母拿捏了。眼下只有乖乖听小将军夫人的指挥,别被王氏和父亲偶尔鬼迷心窍的拖了后腿才是正道。”

“……是这样吗?”陈氏到底是个没什么主见的后院美妾,因此听了自己儿子这么一番话,也觉得似乎有些道理,最后她也只能泪眼婆娑道,“……那你至少也要面上和王氏过得去,别让你父亲难做啊。”

“好了好了,这我自然知道。”李萧晨敷衍地点点头,“娘亲您就放宽心吧。”

李萧晨这边安慰着自己的娘亲,那边,王夫人站在庭院外,透过窗口看着屋里还在点着灯苦读的大儿子李萧伯,几乎绞烂手里的帕子,“李萧晨那个小丧门星……要是他愿意让那些官老爷们搭把手,我儿何至于这么辛苦读书!”

“夫人……”她身边的婆子劝道,“如今看小少爷的态度,惊鹊这条路是走不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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