寅时。
远山被暮色罩下一层阴影，寥寥几点银灰的星辰在际绽开。
素衣蒙面的女子，悄无声息地走到凤汐身后，垂首跪下。
凤汐把玩着手中的白玉骰子，玉白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嵌在骰子上的相思豆，眼神幽暗不明，“想好了，若是中途出了任何一点差错，你都有可能丧命。”
阿雨的头伏得更低，“我的爹娘因他而死，兄长因他而变成残废，我的脸更因他而毁。”
“真的想清楚了，不后悔？”
“不后悔，”阿雨眼神黯淡，“与其胆怯缩在角落等待被赶出府，还不如主动反击。”
反正失败了，是死什么都不做，也类同于死，倒不如放手搏一把。
若是搏赢了，她和哥哥一家，至少可以拿到些钱粮。
凤汐转身，朝她璀然一笑，“选好了，可就没有回头路了呦。”
她俯身将阿雨拉起来，递给她一只瓷瓶，“每日早晚取一勺的量敷在伤痕处，一刻钟后洗去。”
阿雨瞪大眼，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个，很贵重吧？”
凤汐淡淡一笑，“拿着便是。”
阿雨接过瓷瓶，哆嗦着手将瓷瓶放入贴身的口袋里，杏眼中泪水迷蒙，却又不知道该什么。
凤汐低头想了想，又拿了一只木盒给她，“搜集证据的时候，把它贴在脸上。”
“这是什么？”
阿雨接过盒子，好奇打开，却被吓得差点将那盒子丢到地上，“！！！”
盒内，安静地躺着一张惨白惨白的人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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