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瑾点头,“一会儿还在这儿汇合。”
聪明如温灵蕴又如何不知其中的意思?当即便是点头。
待温灵蕴走后,苏印之面上的笑意瞬时消失不见,“恭亲王,子衿是苏家血脉。”
他们牺牲了不少人这才将其保住。对他来说亦是这世界上唯一的至亲之人。
沈怀瑾苦涩一笑,“绝无下次。”
大事当前,绝非儿女情长的时候。
得了沈怀瑾的保证,苏印之面色这才好看了几分。
“那赵永辉不是善茬,与这姓林的一家茶社来往甚密,你自己多加小心。”
沈怀瑾微微一愣,“是林家?”
茶社?
苏印之点头,嘴角染着些许戏谑,“恩。”
若贩卖私盐的不只是林家外戚,他又该如何?
这场戏他倒是十分看好。
行至一幽静小院,绿瓦红砖,院中绿竹探出头来,迎着微风舒展腰肢,格外曼妙。
敲响房门,一妇人之声徐徐传来。
“谁啊?”
打开房门的是一风韵犹存的妇人,身着青色外褂,里配烟波流云衫,头戴青稞,面容憔悴,一双玉指染尽风霜。
见着屋外来人,徒然一愣,泪从中来,声音颤抖,“可是阿蕴回来了?”
绕是温灵蕴,也不由热泪盈眶,“云姨。”
云姨名唤云清,如今已是半老徐娘,亦是个命苦之人,方嫁入婆家不久,丈夫便殒命,婆家视为不详,好在腹中已有身孕,这才未曾被婆家休弃。
谁知十月怀胎,竟诞下一死婴,被婆家赶出家门,娘家众人亦称其为天煞孤星,不敢收留。
于是流落街头,恰时温家刚刚产子,温浩然之妻难产而亡,徒留下一儿,便是温灵蕴。
温浩然见其可怜将她收留,当做温灵蕴奶娘,云清亦是感恩戴德,细心照料,二人感情亦是深厚。
温浩然辞官后便心知自己难逃一劫,便将这处宅子留给了她,独自带着温灵蕴离去。
如今,父亲辞去,云姨便成了他这世上唯一的亲近之人。
将人引入院中,一花一木,皆是幼时的模样,奉上清茶,云清这才落座,“怎的回来了?大人可好?现在何处?是否有人照料?”
温灵蕴心乱如麻,“云姨,父亲在我们离开瀛洲那年便已经离世,此番回来是有要事在身。”
云清手中茶盏猛然打翻在地,神情悲切,“怎么会。大人为官清廉,深受百姓爱戴,若非那赵家咄咄逼人,大人又如何会背井离乡?大人不碍着他们什么,为何还要”
言罢,拭去面上清泪,“那你这几年岂不是孤身一人?”
她便说,当初她就应该一同随着他们离去,也好有个照应。
温灵蕴握着云清的手笑道:“我很好,云姨放心,赵家欠温家的,我总该是要讨回来的。”
云清大惊失色,“阿蕴,万不可如此,凭你一人你如何去斗?如今那赵永辉身居要职,温家如今只有你一人,万不可鲁莽行事。”
“云姨放心,我心中有数,如今我身为兵部侍郎,赵家之人轻易不敢动我。”
这亦是他考取功名的缘由。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若要复仇,身在朝中,方为万全之策。
“兵部侍郎?”云清呆若木鸡,不敢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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