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不紧不慢的说,“可昨日我从宁安殿回来之后,想想觉得不妥,又去慈明殿告诉太妃今日我还去看她,她也答应了。”

狼崽子还真有心眼!

白顺容深吸口气,吼道:“离了我眼去!”

陶然施施然的离开了福芳殿。

待陶然走了之后,白顺容才发现,自己竟然被白陶然牵着鼻子走呢。这个小贱人实在是越来越可恨了。可恨又拿她没法子,这才是最最可恨的事。

不不!

白顺容咬紧了牙,她绝不能让一个黄毛丫头治住了!

陶然在慈明殿见过太妃,太妃和陶然说了会儿话就让陶然退下了。

陶然带着两个丫头回到福芳殿,杨姑姑来找陶然,“娘子叫小姐过去呢。”

陶然不用想也知晓白顺容叫她去做什么,她带着两个丫头去见白顺容。

白顺容又是逼了陶然一番,陶然还是从前那句话,白顺容强压着火赶走了陶然。

陶然回来后,晚饭很久没人来送。

艾草眼瞧着要掌灯了,她来回度着步子,“小姐,不然我去看看哪里能有点心给您取来些?”

“不必了,我不饿。”

陶然才说完,银杏的肚子响了一声,叫银杏的脸腾的红起来。

陶然笑着对艾草说,“你去给银杏找几块点心吧。”

银杏的脸如同红布,她急忙去拦艾草,艾草一推银杏的手,“和小姐你还逞什么强?再有了,你不吃,小姐也要吃些呢。”

艾草一笑,出了去。

可是一直到掌灯时分,艾草都没回来。

陶然望着外面的天色,站起身来,“银杏,你跟着我出去找找艾草。”

银杏见陶然一脸凝重,也猜到可能是出了事。

银杏陪着陶然才出门,就见杨姑姑走来,“白小姐,娘子请您过去。”

陶然看杨姑姑,“是不是因为艾草?”

杨姑姑笑了一笑,“小姐去了就知晓了。”

等陶然见到白顺容时,一眼见到白顺容身边跪着绑得结实、堵着嘴的艾草。艾草眼里有着泪,两边脸红肿着,看着是被人刚刚掴了脸。

和艾草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白顺容。

她正慢慢悠悠的靠在榻子上喝着茶,陶然进来,白顺容一撩眼皮,见陶然并没跪下向她请安,她也不恼,将茶气吹了散去,缓缓说:“艾草打翻了我一只花瓶,那可是天家赐于我的,官窑所产。”

陶然定定的望着白顺容,“娘子是要拿艾草来威逼我?”

白顺容喝了一口茶,笑了,“你的方子我可以不要,但是艾草也一定要罚的。”

银杏气得向前走了半步,白顺容看向银杏,“这不就是你会武功的丫头吗?她要做什么?要zafan吗?!要说有罪,这个贱奴也是有罪的!上一次踢了我的人,听说还掌掴大娘子,真是不想活命了,我看她的命也不必要了!”

白顺容朝杨姑姑一使眼色,杨姑姑就朝银杏这边走去。

银杏握着拳,她已经想好了,只要杨姑姑敢过来,她就敢打!

陶然向前一步挡在银杏面前,“我看谁敢动她们?!”

白顺容笑得前仰后合,“白家的嫡出小姐啊,白陶然!你竟然将丫头看得比自己的亲人都重要,我是该说你有情有义,还是该说你是无情无义呢?白陶然,我终于知晓你的弱点在哪了,是奴才。你和几个忠奴混在一起,你除了贱还有什么?”

陶然完全不理白顺容的揶揄,“我现在给你诊脉。”

白顺容扬着眉,故意大声问一句,“你说什么,我怎么没听到?”

银杏大骂:“你装什么没听到?!”

陶然拦住银杏,声音比刚刚大了许多,“我给你诊脉!”

白顺容靠在榻子上,腰身扭得如水蛇,“白陶然啊白陶然,你真是和你娘一样,敬酒不吃吃罚酒。”

陶然平静的望着白顺容,仿佛白顺容在骂着别人。

白顺容将手腕一抬,“来诊脉吧。”

陶然上前来要给白顺容诊脉,白顺容猛然伸出手去,一巴掌打在陶然的脸上,打得陶然脸上红了一片。

银杏急了,被陶然死死的瞪着。

白顺容嘴角一点扬了起来,“白陶然,你给我记得,这里是福芳殿,是我的地盘。你在我的地盘,我有一千种叫你不痛快的活法。”说着,她看了一眼还要动手的银杏,“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奴才,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我院里的泥都不如!”

“这一巴掌你给我记住了,此后我再有事叫你,你敢推三阻四叫本位不痛快,我就敢让你的人生不如死!跪下!”白顺容朝着陶然喝道,“从今日起,你给本位跪下请脉!”

陶然缓缓的跪了下来,艾草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她哀哀呜鸣,却没人理她。

陶然跪了下来,给白顺容诊脉,白顺容靠在榻子上闭着眼睛。陶然的手指一点点搭在白顺容的皓腕上,她慢慢的按了上去。

白顺容的眼睛撬起一条缝,似笑非笑的望着矮了一半的陶然。

陶然诊过脉,就要起身,被白顺容叫住,“你就给我跪着去写方子。”

陶然以膝盖当腿,挪到书案前,跪着写下了方子。

杨姑姑将方子递给白顺容,白顺容看了看,“交给太医瞧瞧。”

“你放心不会有假,我还想让艾草活下来呢!”

“哟,还真是有情有义呢。”白顺容叫过杨姑姑,叫她将方子拿去给太医局的人看。

陶然就一直跪着,跪到杨姑姑回来报信,“老奴问的是常给娘娘看病的钱太医,他说这个方子不错。”

“好!”白顺容踏实不少,“你去小厨房和她们一起煎药吧。你是郎中,自然是你煎药要比别人强。”

陶然站起身,双腿已发麻,她没揉腿,也没说话走了出去。

白顺容心满意足的又喝一杯茶。

杨姑姑还有些不放心,“娘子,只一个奴才,白小姐会在意吗?”

“自然是会了。”白顺容冷笑起来,“这白陶然没人将她当人看,只有她身边的几个下人和她好着呢。你也看到了,若是没那个奴才,她还未必给我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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