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你就是那个画人像的高阳宁知非?据说你连笔墨都不用,还能画的绝似,有多像?”
看着他一脸的不信,宁知非也不解释,淡淡然笑道:“雕虫小技,何足挂齿”
袁嗣宗又瞥了他一眼,转身上楼,“都别在这杵着了,上楼吧”
二楼最大的雅阁装饰的金碧辉煌,里边分两侧布设着单席制的几案,一众人等鱼贯入内后宁知非在石青身边坐下,打定主意不多说不多动,看热闹就够了。
众人坐定,仆婢流水般送上各式珍馐,重中之重的酒更是有七八种之多,看样子大唐八大名酒当尽在其中。
酒菜送完是怀抱各式乐器的乐工入内,最后则是一群年轻貌美的歌儿舞女众星拱月着一位丽人出场。
听石青的介绍,这丽人名唤绿杨,乃房州花魁,亦是袁嗣宗当下的心头好,其人身形婀娜,尤其是腰肢柔若杨柳,这大约就是她花名的由来。
绿杨到袁嗣宗身边安坐后又有一队女伎盛装而入,石青点了其中一人后见宁知非无动于衷,恨铁不成钢的拍了他一巴掌,“好的都被人挑完了,你倒是快着点儿啊”
“我见识见识就好”
“一人向隅,满座不欢,你可是县试状头,这道理还要我说?”
宁知非叹了口气,出言邀请场中最后一位女伎,她正因无客邀约而尴尬的厉害。
“贱妾芳草见过公子,多谢公子垂怜”
宁知非对花红柳绿楼以及楼中女子们的取名已是吐槽不能,接过芳草奉上的酒饮了饮后看着她温润一笑,“我不是什么公子,不过一寒素士子罢了,自幼家贫从未曾涉足此等富贵繁花之地,也着实是不惯,还请姑娘自便,并勿以此为怪”
芳草第一次碰到这样见面就拒人千里的客人,欲待要怪,他的笑容又温暖的让人怪不起来,只能自艾自怜道:“公子可是嫌弃贱妾容颜丑陋?”
“姑娘若真是容颜丑陋,又岂能进得了这间雅阁?”宁知非回了她一樽酒,摇摇头道:“同是天涯沦落人,相互间又何必再逢场作戏?”
芳草神情一震,脸上熟极而流的媚笑悄然褪去,“也罢,今宵我就肆意一回,公子也请自便”
宁知非一笑,举樽邀饮,四目对视之间清澈如水。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轻松下来的他便如看客般欣赏着眼前的花红柳绿,脂粉繁华。
两支曲子结束,众客三巡酒尽,随着绿杨一拍掌,乐工们按拍止音,屋内一时安静下来。
袁嗣宗半躺在绿杨怀中,饮尽的空樽隔空一点宁知非,“有美如绿杨在此,宁家子你就显显手段吧”
宁知非很不喜欢袁嗣宗这对谁都漫不在意的调调儿,我又不是你爹,凭什么要捧着你惯着你,“画自然是能画,作画的东西也简单,不过,这作画的润笔谁来出?”
此言一出,满座讶然,那些歌伎们还以为宁知非是在开玩笑,但看了看他的脸色后都笑不出来了,金碧辉煌的雅阁内一时静默的厉害。
石青脸上发苦不断打着眼色,旁边一个名唤刑子仪的清客先自拍案而起,“好胆,使君公子让你作画是好大的脸面,你竟不识抬举,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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