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脚撇撇嘴,眉梢眼角竟露出一丝媚态。伸出手指轻拢鬓边黑色短发,又接着说:“有命没命咱不说,给我们的粮食可不能少。”

“那哪能,咱们铁胆城虽然没有乌米城这么富裕,但几千斤粮食还是出得起的。不过您应该知道我在担心什么。”

……

车队沿着乌米城守军指定的道路前进,王存兵看着路边的刚刚粉刷一新的房屋,眉头却皱了起来。

房舍很新,街道很干净,但就是居民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笑容。

除了大街上有三三两两的人在打扫本就很干净的街道之外,其余的居民都好像躲瘟疫一样躲着他们,车队所过之处无不关门阖窗。

这种感觉让他响起了他初到泥沼镇的时候被误认为是萧奕兵的情景。

十几辆摩托车从偏街里驶来,车上应该是乌米城的巡逻队。

这些身着崭新黑衣的巡逻队员耀武扬威地从铁胆城车队旁边呼啸而过,把已经扫在路边的灰尘落叶又给掀得满街都是。

王存兵眉头大皱,看这那些带着麻木表情的居民再次挥动扫把,心里暗骂这些巡逻队真不是个玩意。

其实如果他能观察的再仔细一点,就会发现这些居民的手腕上几乎都有镣铐磨出的血痕,而且远处的屋顶上还有人拿着长枪监视着这些手无寸铁的平民。

车队慢慢地向着城市的中腰前进,傍晚的阳光从西面扫了过来,把分为三层的城市照得半阴半阳。估计要不了多久黑色的夜马上就会降临。

王存兵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深,看来抽空得和兔脚好好聊聊,她舅舅的乌米城颇有些蹊跷啊!

……

同一时刻。

乌米城冠顶之上,城主城堡的主厅之内。

城主桑吉顶着一头花白的披肩长发,正在专心致志地享用自己丰盛的晚餐。

长达十米的欧式长桌摆满了美味佳肴,几个侍女把那些菜肴逐个捧在手里,在桑吉面前频繁地轮换着。

而城主桑吉对这些菜肴更是来者不拒,无论冷热甜咸一律抓起来就往嘴里塞,整个下巴和十根手指上满是油渍。

而桑吉的大总管,也是除他之外乌米城最高的管理者贾满,则毕恭毕敬地站在餐桌一侧一言不发。

因为他知道,城主是最讨厌在用餐的时候被打扰。无论多重要的事情都不行。尤其是近段时间,几乎已经偏执到了病态的感觉。

长餐桌上的百十来道菜桑吉基本已经塞过了一遍。因为菜式实在太多,即使每样只尝上一两口,都足以把人给撑个痛饱。

桑吉扬了扬手,侍女们立刻停了下来,左右两个卫兵脚下带风跑过来,把桑吉和他那做工精细的椅子一起稳稳地抬起来,往后移了两米。

一个同样描花刻纹的白漆木桶,立刻摆在了桑吉膝盖面前。

乌米城的统治者仰在椅子上,双目微闭,喉头上下抖动。似乎是在回味刚才的美味。

忽然,桑吉猛地弯下腰身,张开大嘴哇哇大吐,把刚刚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在了面前的花漆桶里。

等他吐完之后,侍女立刻奉过一杯清水。

桑吉漱完口之后,漆桶撤开,卫兵把他和椅子又挪回了餐桌前。

盛满食物的盘子又开始在侍女的手中轮转起来,不过最后都逃脱不了被桑吉吞进肚子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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