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慎之默默的褪去外面的衣衫,踢掉了高齿木屐,坐到木桶里,他知道,既然在自己家里泡澡都有人盯梢监控,在这家伙的老巢里,偷偷瞄看的人,肯定少不了。

他一个大男人的,倒也不会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觉得这个路永的心机,未免也太过深沉了。

“变态~”

王慎之想着想着,不觉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弄得福贵一头雾水,本来只是伸头过来看看公子的木桶里水还热不热了的,却被说成什么变态。

跟着王慎之这些个时日,福贵也是学会了不少的新鲜词句,除了那个摇篮曲之外,变态的意思他也是晓得的。

“公子啊,我就只是想要给你加点水嘛?没有要偷看啊!”

王慎之正在细思着别的事情,也没心思理会福贵的委屈,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当夜,沐浴过后,王慎之便没再说什么话,很快就躺在榻上睡着了。

平日里福贵还会在睡前跟自家公子叨叨两句,这会见王慎之根本就不理会自己,以为他还在因为刚才自己偷看他洗澡而生气,默默的叹了一声,吹灭了屋内的灯火。

第二天,王慎之起来的很早,田礼等人也是,不等官署的人给他们准备好饭食,就直接离开了,只是走的时候,给路永留了一封书信。

里面的内容大概就是些感谢款待啊,日程紧张,急着赶路之类的话语,从南门出了丹阳郡城。

走出了约摸十来里的样子,四面都是空旷的田地,王慎之才把车马停了下来,后面跟着的田礼还有丘夫二人,悄无声息的登上王慎之的车驾,大车队伍继续前行。

“有什么发现?”

王慎之摆弄着手上的一串珠子,那是离开建康的时候,绮烟硬塞到他手里的。

“他的官署里倒是没有什么东西,只是案子下面,还塞有一个火盆。”

大热天的,还在堂中还放着火盆,不可思议的举动。

丘夫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些火盆里发现的没有烧的很干净的纸的碎屑,纸屑四面已经烧的很是焦黑,只是能隐隐的看见“中山”二字。

“公子,中山是什么意思啊?”

丘夫并不识字,只是身段灵巧,才被王慎之派去打探一下丹阳郡官署的状况,尤其是这个名叫路永的家伙,果然还是颇有收获的,只是光靠着这中山二字,却还是定不了他的罪行。

王慎之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话,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山意味着什么,他自己不会不知道,只是他没想到的是,现在的情况,竟然比史书上记载的,更加严峻。

……

……

丹阳郡城

“怎么样?那小子洗澡好看吗?”

“身子倒是白皙,只是太瘦了,没有什么骨肉,估计真正用起来,比您这身板差远了。”

水蓝色的纱裙随风飘荡,案子后面的男人背着手,面对着屋子里硕大的屏风。

屏风上写的是:“其为人也孝弟,而好犯上者,鲜矣;不好犯上,而好作乱者,未之有也。君子务本,本立而道生。孝弟也者,其为仁之本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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