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你刚才问我什么?”
“为何要害我门内两位外门执事?”
“不是,上一句。”
“……异人门可有对阁下冒犯之处?”
“有!”
“……”
厉兀鹫脸色十分难看:“我并未与阁下玩笑,阁下手段高明,但异人门也不是好欺与的。
我自问不是阁下对手,但我不过在门内排名第,在我之上还有七位远胜于我的弟子。
弟子之上,还有执事长老。
阁下就算在炼气称雄,可又能否敌得过真人?今日阁下若是不给出个解释来,阁下便是与异人门结仇了。
对待仇人,异人门一向不死不休!”
徐立却没有一点受到威胁的样子:“白天里,那两位你口中的外门执事可不是我所杀。
是谁杀的,你心中应该有数。
再者……
有本事你就叫你门派的筑基真人过来干我!没本事的话,今天我就要在这里把你给干死!”
“世间纷乱,就是因为你们这些仗着力量肆意侵占他人的杂碎!”
“我是见一个杀一个!”
徐立手掌一翻,储物袋中的碧芒剑已然出现在他手中。
碧绿色的光芒在夜间璀璨美丽,本是生机勃勃的颜色,此刻却充满了冷冽的杀气。
“碧芒!”
碧绿色的剑芒斩下,好似天外降下一株青藤,缠绕着剑芒,上面布满荆棘,好吸人血。
这是徐立自碧芒剑上领悟的剑招,虽然威力不及他的青冥的十分之一,但胜在与碧芒剑配合方便,而且消耗也远低于青冥。
“等一下!”
厉兀鹫脸色大变,却是未曾想到徐立说出手就出手,他手臂一挥,召唤出来的白骨大墙再次浮现,挡在身前。
只不过这次大墙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剑芒之下,白骨就好像耀阳下的冰雪,寸寸消融。
“给我挡住!”
厉兀鹫体内灵力不要命的输入,白骨大墙竟然又顽强的生长起来。
终于。
碧芒黯淡下去,白骨大墙也只剩下薄薄的一层。
厉兀鹫微微喘息,看着徐立眼中多是骇然之色。
不过修为相差一点,竟相差了这么多!
他是炼气后期,在他眼中,徐立是炼气大圆满,但二者之间的差距却不是一个小境界。
特别是灵力强度,他敢肯定,徐立绝对超过了十。
因为他为了抵挡碧芒,消耗的灵力竟然多了五成以上。
也就是说,碧芒上的一份灵力,就要消耗他体内一份半灵力。
“阁下且先住手,听我一句。”
厉兀鹫挡住一招,赶忙叫道。
徐立却没有停手,让他住手就住手,不要面子的啊。
碧芒再现。
一剑接着一剑。
这种小消耗的大招,徐立觉得再来个十剑剑的才能让他感到压力。
厉兀鹫这下脸色彻底变了。
一剑他就抵抗得如此艰难,这一连三五剑下来,怎么顶得住。
他眼中露出一丝肉疼之色,早知道这里藏着的是这么个硬茬子的话,他一定躲得远远的。
他之前定下了以乡下土财主供养全门的战略方针,不就是为了避开这样的硬茬子吗?
值此修行盛世。
作为时代的弄潮儿,异人门又怎可缺席。
但异人门要发展,就要钱,就要灵石!
钱和灵石从哪里来?
厉兀鹫很机智的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乡下土财主身上。
他们大多有些小钱,关系又没多硬,而且明面上他一向是依托外门的武者出手,配合着暗中赐予的小鬼内应,一向是无往而不利。
就算是偶尔出现了什么意外,别人也定性为江湖仇杀。
毕竟异人门行事一向无法无天,行为怪异,谁知道这下小财主是因为什么惹到了他们。
可能说错了一句话,可能穿衣不好看,惹恼了他们。
这种事江湖上没有一百出,也有十回。
加上厉兀鹫行事小心,一向顺风顺水。
田家也是厉兀鹫调查过的,家财百万,却老爹失踪,府内就剩下孤女寡母,还有一个自视甚高其实毫无城府本领的表公子。
以小鬼打入表公子体内作为内应,很快田夫人就臣服在小鬼的惑心之术之下,有点小智慧的小姐也即将下嫁,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
却独独出现了徐立这个意外元素。
厉兀鹫初遇挫折,没忍住想要试探一下徐立。
却没想到在他报出来异人门的大名之后,徐立还是这么不客气。
虽然他行事遮遮掩掩,好像上街老鼠一样,害怕人人喊打。
但修行界谁不知道异人门的厉害,就像卓不平的二舅萧浪所说,异人门不仅在江湖上赫赫有名,在修行界也是霸主一样的存在。
厉兀鹫后悔了。
他不该招惹这么个疯子。
但此刻再后悔,也得先保住小命。
厉兀鹫手上出现了一张散发着幽寒气息,好像用白骨制成的森白符箓。
“化骨为牢!”
一间白骨囚笼突兀出现,根根粗壮的白骨大腿变成了栅栏,以厉兀鹫为中心,完全笼罩。
同时一双似乎从地狱里伸出来的巨大白骨手掌自地底下伸出,一把将厉兀鹫包裹住,手掌交织在一起,好似一朵白骨之花。
这是一道困人符箓。
但凡事要学会变通,困人有时候何尝又不是最好的防御。
这白骨囚笼的防御力坚硬,可困炼气大圆满,就算是筑基真人,也要耗费一点功夫才能破去这道囚笼。
化骨为牢符是厉兀鹫的底牌,中阶下品符箓,本来是想遇到高手时,偷袭用的。
但他没想到徐立说出手就出手,他来不及对徐立使用,只好放在自己身上了。
这一切说来很长,却发生在眨眼之间。
白骨栅栏挡住了第一道碧芒,却在第二道碧芒下宣告破碎,紧接着第三道,第四道,还有第五道碧芒全部斩下。
白骨手掌化作的花苞就如同最坚硬的石头,剑芒斩在上面,发出道道火花,一根根碧绿的藤蔓缠绕其上,本是生机的颜色,此刻却欲要夺人性命。
但任凭藤蔓如何折腾,白骨之花巍然不动,只有一丝丝如同发丝一样的裂纹在宣告着它们的努力。
但毕竟是离体的灵术,又没有被赋灵,无法持久。
很快,藤蔓散去。
厉兀鹫心疼地收起光芒黯淡,好像随时都要破碎的化骨为牢符,面向徐立说道:
“这下我们可以谈谈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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