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江川醒来已经是午后日上三竿,从床上跌跌撞撞下来,身上的伤口已经逐渐愈合,血痂清晰可见,周边裂开的血肉犹如狰狞的蜈蚣缠绕在他的身上,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变成了金色,整个人就像是凯旋的将领。
江川晃了晃头走出房间,与走进来送饭的岳馨装了个正着,江川说道:“你醒了啊。”
“是啊,你以为像你一样跟头猪一样睡到大中午,太阳都快晒屁股了,还没醒。”似乎是看到江川身上的伤势,岳馨也不再和江川斗嘴,轻声细语道:“快吃饭吧,吃完饭我们好离开。”
江川扫眼看了一眼四周,这才想起来昨天晚上遇到黑大汉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大概这就是黑大汉他们的住所,接过岳馨手中的大碗饭,坐到房间里的椅子上大口大口吃饭。
岳馨坐在江川旁边,看着江川吃掉碗中的饭,两人就像是外出工作的男人回到家吃着妻子做的饭菜,画面温馨。
步恒扯着大嗓门大大咧咧的走进房间,将房间的温馨破坏掉,步恒喊道:“恩人,你醒来了啊,等你吃完饭咱们就找那群混蛋的麻烦,居然敢打我的恩人。”
说着,几个手持铁锹工地上钢筋的工人纷纷挤进房间里,站到步恒身后,步恒挠了挠后脑勺道:“恩人你放心,这一次咱们一起跟你过去,我倒要看看哪个龟儿子敢打你。”
江川诧异的看了一眼步恒,合着这群人还以为自己是替他们去要工钱被揍,江川心中升起一股暖意,但还是解释道:“这些伤是我的仇家弄的,不是他们干的,所以你们没必要这么做,至于工钱可能需要过几天才会那给你们。”
步恒一听,立马急了:“恩人可不要这么说,就算你身上的伤势不是为了我们要工钱被打的,但你还是我们的恩人,恩人的仇家就是我们的仇家,所以恩人你就不要把我们当外人。”
“你们说对不对。”步恒回过头冲着身后的工人们喊道。
“对。”众工人异口同声道。
江川看着步恒以及他身后的工人几秒后,低头继续吃饭。
不知从何时开始,江川正在一点点的发生改变,而这种变化江川自己也十分清楚,可是江川也无法阻止,或者说江川并没有拒绝这种变化,任由其改变。
大抵是从慕晚秋将江川从小岛上带走的那个时候,从江川救下慕晚秋的时候开始,这种感觉愈发愈强烈,直到江川找到了自己儿时的叔叔,再回到江家,再到工人的感恩,这所有的事情让江川从黑渊中渐渐走出来,从一个孤独的使者变成了所有的羁绊。
可当一个人习惯了长久的孑然一身,习惯了无休止尽的杀戮,一下子变换这么大,也让江川感到陌生感和隐约的抗拒感,矛盾的内心让江川无比纠结,内心非常喜欢这种生活,可是又在惧怕,惧怕某天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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