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兜了一整天,发现又兜回了原地。

这真是很奇怪的事情,他们都是蒙山的老猎户,晚上闭着眼走也不会迷路,居然就兜回了原地。

几个人又饿又累,随身带的干粮也快吃完了,又都不肯下山。因为牛蹄印,牛粪便都是新鲜的,大家都亲眼见到,如果下山走了,其他人打到了,就没自己的份了。

大家找了个空旷的平地,各自休息,也没力气说话。

跟农人看天吃饭一样,猎人也不是每次进山都有好的收获,也不是没在山上过过夜,比这还累的时候也有过。

但这么多年来,众猎户凑在一起,好像也是第一次。

猎人们不喜欢结队捕猎,除非有大型猛兽,平时就是发现了大型的野牛,一般也是各找各的。

去年的年成不是太好,众人对这个大型的野物都垂涎三尺,而且野牛相对来讲不算太难,大家对这个猎物都志在必得,为了避免冲突,按照以前的习惯一起捕猎是没问题的。

这次是凑巧聚在一起搜寻同一个猎物,也算是增进彼此感情的机会。

大家交换各自剩下的干粮,了以裹腹。渐渐地,开始轻声交流些家常,话很少,因为在山里习惯了隐蔽,猎户们都不大喜欢说话。

其中一个最年轻的猎户,才刚刚接了父亲的班不到一年,经验或许不够,但精力是足够的。啃了几口干粮,喝了几口凉水,主动跟一个年纪最大的打招呼:“老叔,你是西山脚的钻山猫大叔吗?”

大家在山里跑了一路,这才有机会询问陌生人的名字。

“你就是趴趴兄弟的那个大儿子?”趴趴当然不是名字了,是因为这个猎户跟人一起捕猎的时候,一有动静,常常过分地激灵,不住地嘟囔“趴下趴下”,也不知怎么这口头禅就成了个名号。

“对对,父亲年纪大了,走不动了,去年把家伙都给了我。他常提起你,说你仁义。”

“我跟你爹脾气和得来,就是住得远,不能经常见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逐渐聊开了。忽然,年轻人问:“我今年已经二十了,听说你女儿也十八了。”众人听得出话里的意思,都轻声的呵呵一笑。

“臭小子,我女儿才十六。”

小伙子腾地站起来,拉直了衣服,倒也不含蓄:“大叔,你看我怎么样?”

老头子想不到在这个场合有人亲自给自己提亲的。要论实际情况吧,他对那户人家也知根知底,门当户对,自己的女儿不可能嫁给城里的大户,多半不是嫁给农夫就是嫁给猎户。

可这个世界上有那个老丈人嫁女儿爽快过?虽说山里人没那么多繁文缛节,比城里那些大户直爽得多,但这里毕竟是鲁国,儒家的起源地,虚的那一套还是要讲一讲的。

老头一句话憋在嘴里,把脸都憋红了,迟疑了一下,说:“这事,你得让你爹来跟我说。”

小伙子一听有门,来劲了,当晚对未来的老丈人甚是亲热。主动帮他搭建露宿的地方。

篝火烧到下半夜就熄灭了,山里冷,蚊虫又多,因此陆陆续续的还没天亮就都醒了。

昨天追了一天,猎物失了踪迹,众人有分开寻找的意思,按照规矩,今天谁要是发现了,打到了,必须分一点给其他人,不能算一份,但也得有。于是众人就陆续分开了。

趴趴的儿子要跟钻山猫一起,钻山猫没意见,他也要看看这小伙子技艺好不好,能不能养活自己的女儿啊。还有另一个猎户也跟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往西南而去。

走了小半天,他们又发现牛蹄印了。不是昨天的,很明显是刚踩下的。钻山猫高兴地说:“昨天追了一天,连个兔子都没见到,难道今天这货会落我手里?”

三人四处扒开草丛,发现有被啃食的痕迹,这里已经接近山的南界,石头较少,土较多,发现了成串的脚印。他们顺着脚印追踪,终于,在一个小水坑边上发现了那只追了一整天的野物。

但是,钻山猫指着那野物问:“这野牛怎么长得有点怪?”

牛在一个开阔无树的小平底里,他们在林子的边上,离得不是很远,但也有200步,弓箭是射不到的。

在这个距离看过去,牛的角是有点歪歪扭扭,不似平常向上翘。身上黑乎乎的,感觉覆盖的不是毛,而是鳞片状,当然,许多刚在泥塘里滚过的牛,看起来都这个样。牛腿比寻常的稍细而长,毛色黑中带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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