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开始，陈灏心中就存有诸多疑问，伊万诺维奇是克格勃的人，为什么要支持乌克兰政府军而不是亲俄武装呢？后来看到达娃的态度，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她在对待联邦安全局和克格勃的问题上，完全站在克格勃这边。
联邦安全局与克格勃之间不和，甚至可以说处于敌对状态。
这个猜测看似荒诞，却又合情合理。苏联解体后，联邦安全局将克格勃取而代之，更对原克格勃成员中非俄罗斯人进行政治审查，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以及经费的原因，当时凡是犯过错的、有不正当言论的、非俄罗斯族的，都被一一逐出。这些人在克格勃任职期间，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被突然推到社会且断了经济来源，同时又不让从事与之前相似的工作，大多数人生活拮据，为了活下来，这些人不得不重新走到一起，这才导致克格勃复活。
“想什么呢？”达娃见陈灏在这个关头突然陷入沉思，有些着急道。
“没什么……”陈灏晃晃脑袋，歪头看向不远处的哨卡。
“现在怎么办？”李宗成将双手放在嘴边，一边哈着气，一边说道。“要不硬闯？”
达娃犹豫了一下，看看四周。“可以试一试。”
“不行。”陈灏压低声音。
李宗成眉头一挑。“怎么？你刚才不是还说他们未必认识我们。”
“是，我刚才是这样说，可你也说了，我刚才所说是未必。”
李宗成见陈灏如此强词夺理，一脸心累的样子，歪着头道：“那你说怎么办？”
“他们未必认识我，可有人认识我们。”
“有人？谁？”这次轮到达娃惊讶。
陈灏将身体靠在墙上，随手拿出手机翻看着。“伊万诺维奇。”
“他？”
“不要来回张望，我们已经引起他们注意了。”陈灏低声提醒道。
这句话让达娃硬生生收回准备扭转的脖子，低头打开手提包，拿出化妆盒开始补妆。“他怎么会在这里？你看到了？”
“他怎么可能在这里！若猜测没错，他要是敢来，会被这些人大卸八块。”
“那……”
陈灏没有继续回答达娃提出的问题，突然收起手机，转身走进一家便利店，待达娃追上来后，边买东西边反问道：“你们跟联邦安全局的关系并不好，对吗？”
达娃脸色微微一变，脸上露出少许犹豫，显然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看起来，我猜测的没错。”
“然后呢？”达娃拿起一包薯条，“这能证明什么？”
“伊万诺维奇不是傻子，更不会坐以待毙。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定会出卖我们的。”
“你是说他会向联邦安全局提供我们几个人的信息？”
陈灏认真的点点头。
达娃眨了眨眼睛，伊万诺维奇若是做出这种事情，并不令人意外。各国情报机构之间本身就存在交易，纵然是战争期间的敌对国。所以曾经有人说，情报工作是肮脏的，也是神圣的，有神圣只因它比商业多了一份信仰。
“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只能找机会溜了……”
“看这样子，入夜以后想溜没那么简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准备这么办？”
陈灏其实也不知道怎么办，否决达娃所说的，只是觉得那样做有些不妥。真要让自己说出个一二三，又实在不知怎么办。就在此刻，一辆押款车从便利店面前驶过，当行驶到哨卡面前时，那些士兵竟连盘问都没有盘问，直接打开一个缺口……
达娃见陈灏像丢了魂一样，一直走到玻璃窗面前才停下，疑问道：“怎么了？”
“看见刚才那辆押款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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