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亭台江枫渔火,伴月而归,朝出赋歌。眺湖面莲河携山雾朦胧远山。
炎焰倾覆,几朝山河清明皆付之一炬,耳畔渔曲总哼喏,纵使天地无尽,莫忘归家……归家。
拨开稚茂莲蓬一侧,微折弯断抱入怀中,顺桥头而下,仆婢作揖。一江边洗衣女应作而眺。
“二公子往哪磕里去涩?”
“栈头!”
怀中一大捧由卷至合微微枯揉了荷尖,渔船由远及近自瞳眸中放大,逐步占满眼眶。奔下一侧台阶,尽任了船桨扬起水珠溅落脸颊。舱帘掀开一旁,玄衣少年跨上台阶喜形于色。
你在等我吗?”
“自然不是!是别人让我做事情的,。怕你今天睡昏了头不记得回来,否则我才不来。”
少年舒展开头随即皱起,正欲开口辩驳。视线落上怀中莲子,眼疾抬手便抽过怀中一卷蓬头剥开几粒一股塞进嘴里,轻舔唇面。意犹未尽,见状遂跳上一侧台阶。怒道
“还馋眼看,又不是摘给你吃的!”
“摘了这么多,也不差那几粒。”
校场。竟空无一人,迷惑间。正堂木门爆出一声惊响,即刻一人手高举花头纸鸢,身后跟着一众弟子紧跟哄抢花头鸢跳下台阶绕着校场避开莲湖,一众当即正面迎上。
“他们再闹什么呢,我看不真切。”
领头那弟子迎上来,捉过纸鸢递上来嬉笑
“大师兄!生辰快乐。这鸳子是我们一齐做的,给。”
垂眸盯着那纸鸢片刻,只见身旁人熟练的翻过纸鸢,打开暗夹,掏出一本油页小册。捏手中掂量片刻,笑着扬起拳头挥舞
“好啊,你们这群小子犯的什么混账!”
“大师兄,咱们去假山那看,师娘今日不在!”
众师兄弟欢呼着朝前奔跃,身旁人应声将纸鸢夹进怀里,掩着油册朝前走了几步,忽然回头拉住自己护腕。
“走啊”
“你真要跟他们一起看那种东西。”
“我不看,把他们拖到小山里头挨个揍一顿。”
闻言轻声低嗤,任了他拖拽,忽鼻翼微颤,酝酿咀嚼口中言语,盯着他怀里做工精致纸鸢出神
正堂中央,家具摆设如旧,赴宴之人却不归而别。
搁笔,侧首低揉眉心一角,脉络刺痛之意引得戾色上涌,阖眸弯肘撑着案台,眼中却仍然浮现沓沓卷宗。滴墨狼毫……
那梦并不清明,却无比绵长。似有不尽话语梗在喉口蓄势待发。清醒时,是一仆婢正拨烛引火,听得案上动作,忙弓腰作揖,未待开口便端着蜡台奔出内室。脚步跨出台阶遂迟疑了片刻,才走远。
“出来,鬼鬼祟祟的躲在门后做甚。”
门后人闻言,不作伪装跨进内室,轻轻掩着衣袖,这般冷天穿着中衣便站在屋外受冻,正要起身发作,才察觉衣物自肩处滑落缓缓滑塌。眉头抽了几道,抬眸看人。
“料你也是不想看见我,本是想披个外套便回去,谁知被你叫住了。”
烛影摇曳,半投过脸庞往日阴鸷脸庞竟被那蜡黄衬的有些羸弱。顿声片刻,卷开卷宗堆上一旁。一时无言。不知如何回应
“你那好像还暖和些,门口太冷了……我靠过来一点。”
敛了眉尖,收掉一旁墨台,抿唇托起身后外衣斜你人一眼,不置可否。那人一言不发靠过来坐着他边靠桌案近了几分。瞥一眼他指节冻的早已发青。这厮,不知在门外站了多久。指节发紧,抓过外衣丢进人怀里,目不斜视。
“还有什么事。”
“晚上,有点没吃饱。”
抬眸瞥他一眼,还未发话。却以起身裹紧外袍兀自开口“不用你亲自叫我,我自己会滚。”举笔始终不定,思绪不定确硬坐了半晌,踌躇许久终是驻足门外,隔窗仍有灯火。
去掉那枚戒指,握进掌心。缓步跨进厨房……
“刚才那几颗莲子好吃吗。”
“唔……有点儿酸了。”
他笑而不语,看向远方。
儿时起便一直如此,循着长廊里的烛香便能引到那儿,指源为引。
追溯年少,难得一夜未到更便醒,起身下榻,推门迎得却是一片谧暗。过廊闻一香循风而来绕身不散,何来此香,煞然熏神。
矮身步过书房,蜡黄烛光柔散阅宗那人身上,忆起。爹娘便再未同刻歇下,夜深灯烛未灭。穿长廊,枝卷打蔫。寒意席身,悄行至廊头,香散。
诸门阖,便断其源。心中怅失推一虚掩祠门,缓步取一蒲团。兴意正散,欲离,忽一人推门,惊奇想视。手捧几撮散香。
连忙起身恭敬。却见父并未如往时严苛。信步驻上几片散香,取一蜡点燃。
“天色尚早,你一早往祠堂来做甚?”
未待开口,父亲转身凝望片刻,笑意缓落,催促己早些离开。回眸望牌位。
“这,这就走了。赶去演武场早些功课。”
他未答,香燃循风而出丝缕浸入肤中。当离。却见他散下一旁障目。与已同行,风过,门板微微朝后碰上后墙,欲伸手合门,一有力手掌轻轻握上手腕。父亲却凝神轻咧唇角。
“祠堂的门以后不必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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