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容平扭头轻轻瞥了旁边像个小偷一样睁着大眼睛盯着自己的南经，语气中有着用力的伪装轻松：“你吓我一跳。”
这回南经倒不知道该怎么接着打哈哈了，他都努力表现得自然了，她再沉闷会让他彻底陷在悲伤里，可她要是太嗨又会让他感到情感不被理解。
“外面很混乱，听说你背着我们搞革命了？”张容平淡笑如清明雾雨下的梨花。
“呃没……没革命，就是干掉几个坏人，也算给你爸报仇了……”南经看着他，磕磕巴巴地小声说。
张容平沉吟片刻，缓缓说：“谢谢。他们在我们前脚走，后面就把和中立有关的都用莫须有罪名杀了，还把复制灵魂回收了。”
南经又沉默了，她试想了一下南离没有复制灵魂，就算她知道真相恨他，恐怕也是绝望吧。
在南经还不会说话时，张容平又轻声请求了一句：“可以派人帮我收拾一下吗。”
南经抬眸看他一眼，说：“先别，等把有心之人都清理了，再安排人手。走吧，我们一起去把他们收拾完，在周康他们来之前。”
张容平听了，抬头看见她柔笑如南风般温暖，把手中张绍辉的相片小心翼翼地放回桌上，向南经站起身。
南经轻轻拈起他的袖口，拉着他像去集市的孩童般，脚步轻快地走向视察大厅。在大厅顶的看台上，南经和张容平俯视着集结起的所有人，黑压压一片的人因为南经第一次威压而大气不敢出。
“大家别担心，该没事会没事的。”
张容平听到南经对他们轻轻说了一句，转头看见她扯着一边嘴角浅笑，接着一层光波又从她眼中笼罩了整个母舰。他在光元素的威压之外扫过脚下下跪的人们一眼，看着女帝般的南经心中感慨，当年只能靠训练和武器战斗的人，如今终于翻身了。
“知道五年前屠中立事情并持同意态度的，过来站好，其他人离开。”南经俯视着脚下不得不听令的蝼蚁，心里冷哼还好陈旭友不把她当回事，要不他回来了她还真是束手束脚。
大厅外又有许多人被光强力支配着走进来，南经冷冷地笑着看着这些想要逃走的人，视察大厅的人员已经稳定下来。她垂着眼睑，嘴角依旧微微上扬，一句平淡的话从她缓缓打开的嘴里传出。
“自绝吧，中校以上的自行销毁复制灵魂。”
张容平想要阻止已来不及，张嘴那一刻，脚下的数千人便毫不反抗地取枪对自己太阳穴开了枪。大厅里顿时尸体堆积如山，只剩张开嘴还没发出声音的张容平，和背过身冷漠的南经。
直到南经收回光元素，眼瞳变回正常人类的黑白分明，张容平才敢对她说话：“南经不要这样了……杀不完的……”
“杀完了。”南经抬眉看他一眼，抿嘴轻笑调皮地回答，“还有，你别怕我，用光我也是南经。”
“你……”张容平被堵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就是头有点昏。”南经小声嘀咕了一句，向他抖抖眉示意从这个血腥的地方出去。
张容平无奈地头疼跟着走出，叹口气说：“杀这么多人，你不会做噩梦吗？”
“他们都不怕，我怕啥。”南经轻描淡写地说，眉眼间淡漠如霜，“只要你心里仇恨够重，就不会惧怕噩梦，那些死去的人出现，只想再杀他们一遍。”
走出一段长廊，被带回的周康三人满脸惊恐地向南经面对面走来，一见面，杰西就心慌慌地问南经：“你这样做，直接杀了几个大官才说理由，不怕民众有意见吗？你这样太独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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