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一边嘟嘟囔囔，一边还是觉得不能就这么妥协。
“田忠，去，把秦王叫进来。”
田忠小眼睛一眯，高声应道：“婢子这就去请秦王殿下！”
李济衡自然不会以为李启是想念自己了才叫自己进宫的，多半是不想批折子了，叫自己去做苦力的。但是，天下都知道秦王温文儒雅深得太上皇欢心，自己还不能不去。
果然，一到宫中就迎上了田忠笑眯眯的脸，他倒是和已经半退隐的杨靖越来越像。
“劳烦公公等候了。父皇可说过是什么要事？”
这本是一句客套话。
田忠却接道：“秦王殿下眼见着也是弱冠之年，太上皇老人家自然是也关心殿下是不是有人照顾，是不是有了合心意的人儿。”
倒是直白。
李济衡却背后汗毛直立，警铃大作，当即就要折身出宫。却被田忠巧拦住。
李启见人过来，笑得和蔼可亲，立马将桌面上的折子一推，自己坐直了，然后和蔼可亲地对着小儿子招招手。
“济衡怎么许久不进宫来？是不想陪孤这老头子了？”
“儿臣忙于暗廷事情，是儿臣疏忽了。以后定时常进宫陪伴。”
“唉，多亏有济衡在，孤才不至于晚年孤苦啊。”
李启脸上的怅然再明显不过，但是李济衡心中的不安就越大。
“父皇可不能这么说啊，皇兄虽然忙于政事，但是同样也顾念父皇的。”
他想转移一下火力，李启却恍若听不见：“济衡，要是你也有了家室，能有一子半女，时常进宫来转转，宫中也好多些人气。人老了，就是喜欢有些人气……”
“皇嫂定会为皇兄开枝散叶。”
“……混小子！”
李启绷起脸，“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以为孤不知道你存了什么心。柳家的不行。”
李济衡头猛然抬起来，看向李启，然后立即低头将神色掩于阴影中。
“儿臣能不能问为什么？”
“那个女子，配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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