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富弼和礼部侍郎在使馆吃了个闭门羹后,心里也是极不爽,但身负皇命,该忍还得忍。
“二位、二位留步!”
富弼听到身后有人在喊,停步后望了一眼,只见使馆的一杂役从身后喘着粗气追上二人,拱手道:“小人遵辽使吩咐,请二位大臣前去一叙。”
“哼。”富弼板着脸道:“不是说辽使身体不适吗,怎么又来请了?难道是戏弄我等?”
“这个小人就不知情了。”
小杂役战战兢兢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汗渍,富弼沉思了一下,对身边的礼部侍郎道:“孙侍郎,你看如何?”
孙侍郎看富弼在找台阶下,便笑道:“富学士应当以公务为重才是。”
“既然孙侍郎都这么说了,那便再去一趟吧。”富弼瞪圆眼严肃神情道:“小子,前面带路。”
“是是是。”小杂役挨了骂但心安了下来,连忙在前面带起路。
本来宋朝盛行的官轿潮流,因为路小娄的出现和赵老板推行的人文政策而让有一些大臣放弃了这种出行方式,而且在新的变法条例中,“亲民”也是其中一项。
这次来到使馆没有再遇到阻拦,门槛外两个穿着素衣的女仆用柳枝蘸着清水洒浸地面,富弼跺了跺靴子上的灰跨过门槛,等二人进门后小杂役连忙跟上。
“咳咳、咳咳……”
客厅中传出的剧烈咳嗽声让走廊上的富弼眉头紧了紧,等看到咳嗽的人是个壮实的契丹小青年,富弼嘴角微翘道:“我观辽使身姿厚重面庭红润,没成想会突受这南方寒气之罪,不知需不需要医馆来人诊治诊治。”
“咳,无需麻烦贵国了,我等一路前来自是带了随行医师,这等小小风寒之症,好生修养几日便可。”
富弼整了整衣襟,准备坐下谈正事了。
汴京路府的庭院中,倩丽的红衣身影手持宝剑在零落的梅花瓣中肆意穿梭,寒冽的剑光在暖阳下也显得分外惹眼。
“芸娘,歇一歇吧。”暂为路府管事人的李伯轻声嚷道:“老爷差人送信来了。”
“什么!”
红衣女闻声连忙停剑收招,只见李伯手上抓着信封走到跟前道:“这信是府中的杂役小五送过来的,看笔迹应该是老爷亲笔所写。”
“那快说说上面写了什么,这么久都有些挂念家中了。”
李伯苦笑了一下,自从这位“爷”离家出走被杜老爷子知道后,那是隔三差五的派人送信啊,不过李伯都是一律扛下没让这位爷知道,唉,也不知道日后亲眼见了老爷子面怎么解释才好。
杜芸娘催促着拆开信封,李伯先是扫了一眼信中内容,然后松口气道:“老爷已收到路郎君送去的聘礼了,而且带家眷家什上了路,算算日子现在恐怕已经出了苏州地界。不过……”
“不过什么?”杜芸皱眉问道:“难道是路郎的嫁妆给太少了?”
“不是不是,是老爷前些日子在府上喝了太多酒,身体差了不少。”李伯擦擦额头冷汗,这可是汴京、天子脚下,但求这位可千万别闹出什么麻烦了。
“哦,那你回信给我阿耶,让他少喝点,到时候见面可别让路郎太难堪。”
老爷你默哀吧,养了二十多年的闺女这还没正式入男家的门呢,就胳膊疯狂向外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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