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不高,不足一丈,空间却宽敞。

整个厨房大小,至少是普通人家厨房的三倍有余,即便以唐钰的见闻,也未曾瞧见过如此宽大阔绰的厨房。

房间虽大,分类却很明细,显出掌管厨房之人能力非同寻常。玲琅满目的食材,装在竹篓里,堆放在屋子的角落,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右手边是灶台,其上安放着几口大锅,锅里空无一物,锅旁放着各类厨房用具,也皆是既干净又整齐。

左边是几张大木桌,堆放着各类食物。馒头,米饭,干肉,腌肉,咸菜,鸡蛋,蔬菜等等,极其丰富,显而易见此厨房不仅仅提供囚犯的食物。那人将木桶放在桌下,回头笑着说:“老刘,今日该你洗刷木桶,我可先走一步。”说完也不等唐钰回话,滑溜地闪入另一道门后。

诺大的石室,只剩唐钰一人,孤独地站在原地。

“咕噜咕噜!”

肚子不争气地发出警告。她适才忙于逃脱,无遐再顾及其它。

送给囚犯的食物并不难吃,而且食物丰富,显然他们对待囚犯的方式与别处不同,也引起了唐钰的好奇之心。

将木桶放下,顺手在桌上捻了几片干肉,放入嘴里。

味道竟然非常不错!就着馒头,虽是冷食物,却也吃得津津有味。脚下也未闲着,围绕厨房走了一圈,已然找着洗刷木桶之地。

唐钰心底已有了初步计划,为了避免引人注意,故而将“老刘”该做的活儿全部做得妥妥当当,整理好服饰,这才慢慢靠近对面那道门。

门后是一条狭长的通道,一眼望去,有好几条出口,通道里并无守卫,让唐钰有些许意外。

吵杂的声音隐约从右侧通道里传来,显然是刚才那人说的赌局之所在。另外两条通道则很寂静,不知通向何处。

唐钰走得极轻,缓缓靠近右侧通道。

待走到近处,从门缝瞧去,里面约有七八人,正围在桌边,兴奋地盯着放在桌中间的酒碗。酒碗里不时发出清脆的骰子声响以及“大”或“小”的吆吼声,当中一人显得气定神闲,瞧着桌上的局势。

不知怎地,瞧见这一幕,唐钰心中隐约有些熟悉。

唐家规矩极严,任何唐家子弟,一旦发现在非“开放日”赌钱或玩赌局之物,将会立即除名,更别说像唐钰这般受到重点栽培的核心弟子。何况她还是一个名门望族的女孩子,女孩子终归是要淑女一点,至少在人前如此。

只有一年一次的“开放日”,也就是除夕那天,允许唐门弟子参与赌玩,却也有所限制,对赌钱的上限及场所都有人监管。即便如此,每到“开放日”,赌玩的苑子总是格外热闹,也在此时,才有机会从紧张的训练中得以放松,见识许多新奇玩意,认识更多人。

唐钰去的次数并不多,总共也只有两次,而且还是八九岁的年纪。两次她都去围观了赌骰子的场地,因为人最多,也热闹。也如同今日这般,一群人围着一张桌子,挤来挤去。她还记得,当中一人,却是一个小男孩,年纪与她相若,气定神闲地在坐庄。

他就像是一个擂主,接受所有人的挑战。挑战前,挑战的人信誓旦旦,特别是一些核心子弟,一副高高在上的气派。可挑战后,人人垂头丧气,唯独小男孩,被围在人群中,就像打不死的小强,无论怎样摧残,他的身影依然挺立。

唐钰早已忆不起那小男孩的样子,只清楚地记得他绝非唐门子弟,表现却比大多唐门子弟优秀得多。

“也不知现在此人如何,是否还在唐家堡。”想到此处,心中不由暗自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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