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最西头的上下通道,这里是整个架子里最危险的地方:如果手滑,就会从离地面17米的高空摔到离地5米的大屏框架底部,这就是老爸在我出发前,死盯着我的脸,伸手郑重一握的叮嘱所在:“一定要安全。”
老爸当年身体还好的时候,每每我出发,他都爱说:“大胆、沉着、谨慎,安全第一。”那些叨叨话,如今虽然变成了一眼一握,但意思都是一样的。
为了不负“父望”,确保安全,攀爬方钢做的梯子的时候,我是绝对不戴手套,用自己的皮肤直接接触,还是有些把握。
真正上去了,才发现,手臂比以前有力了,更依赖了可腿部力量远远不如当年,更何况还有一肚皮“囊馕肉”,这种胖胖的体型,真不适合干这种“上下求索”的工作。
架子上全都是厚厚一层浮灰。我又“洁癖”发作,一边爬,还一边腾出一只手来,拿抹布擦,明知道也干净不了多少,但就是得干,甚至根本不在意脚下那12米的高空空间纵向通道里,可能的危险。
安全到达下两层的第三个空调位,这次位置比上面的宽阔了,整层就一个空调,还没有维修门本来是有的,被当年那个讨厌的田建军故意给装修从里面给封掉了。
因为水没有备够,等到这层空调的清洗处理时,就只能主要依靠干擦了。
没想到,就这三个空调的初步清洗,就用掉了我几乎一天的时间。
不知不觉的,就到了下午5点。
因为没有预算,就为了清洗抹布,上上下下地爬了好多个来回,穿梭于四楼、跳下、洗手间、回来、爬下到三楼,这种没有智慧的劳动流程大大地浪费了我的体力,主要是上下方向的体力,横向走没问题可上下爬几个来回,就发现自己的体重,真不是白吃白养的,地球很清楚,给了我相应的回报:身体有多重,攀爬就有多累。
干活正酣,满头满身脏兮兮地,正在我接近今天的工作终点,再一次跳下维修口的桌椅,去洗手间去再次清洗抹布时,这里的保洁小姐姐,一个漂亮但身形瘦小的维吾尔族女孩子好奇地跟过来,并天真地问我:“你一个月多少钱?”,不光问,她还看到有门,就也照我的样子,跳上桌椅,钻进维修门里,当她踏上全是由钢丝网架组成的脚手架平台上的时候,往下一看,吓了一大跳,赶紧退了出来。
“这里危险,你不要进来。”我只好笑着再次劝阻她。
“那你按天干?一天多少钱?”她还掂记着工资的事。
应付好奇宝宝,含糊着让她走远了。
这种事真够难出口的,我要说:“我干活不要钱”,她一定会听傻。
空调干完了,我开始向这100平方米,72个箱体发起初清的进攻了。
和刚才的偶推不同,现在是每把那个盛满“塔礼”的箱门一推,就能从门缝里抖涌出一堆细沙来,如烟尘般,再在空中弥漫一会儿才算了事,幸亏我有厉害的口罩。
豆角寄来的25的日本产口罩果然了得!刚才戴着它在脚手架上下攀爬,快要把我憋死,一边爬,一边戴着,简直就要喘不上气来,这会儿看着箱体里的灰尘在空中慢慢腾舞,也只能是凭着口罩全身浸入硬来一个“灰尘浴”。
到此时,我明白了:这次我可是用自己当吸尘器,用生命来搬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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