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重掷下碗筷,厉声截道:“古墨他难道是什么好人么?他行事如何残暴你难道不知?我昨日浑身是血你难道没见到?”
催眉怔怔看着我,泪水淹没了一半眼眸,晃晃荡荡却没落下来。他憋了半天,重又用力转向窗外,背对着我有气无力地道:“世上男子这么多,为何偏偏要是这两个魔鬼?”
何时有两个魔鬼?从来都只有那一人,不,那一个魔鬼。
“哟,”楼梯上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轻呼,阿依仙袅袅娜娜地飘了下来,“教主您起得这样早,秦阁主也早!”
她脆生生的一喊,所有人都醒了,不一会儿便聚齐在我与秦尚身侧。好端端一个清冽的早晨至此便算是被毁了个干干净净。
秦尚悠然抬扇一扫,瞬时换了副面孔,方才叫人胆寒的阴冷怒气一扫而去,眯起一双桃花眼望着我道:“夫人,我且考一考你,昨夜伏在窗外要偷听我俩浓情蜜意的究竟是你手下哪位不长眼的护法?”
我头也不抬,无精打采地将筷子在早已凉透的白粥里胡乱搅着,“自然是玉琳琅护法。”
“好好好,我夫人果然凌厉。怎么猜到的?”
我轻哼一声,缓缓抬眼,见玉琳琅一脸温朗笑意厚厚糊在脸上,一丝不落。
“还用猜么?人人都知道你秦阁主在我屋里,还有谁胆子这么大?自然只有玉护法了。他们不会毒死我,因为要将我穿胸杀死,可他们未必不会毒死你。我起先也没想明白,昨夜你射出那几支银针后我只道恶人被你杀死了,可听了半天却不闻尸身跌落的声音,这才顿悟,原来窗外之人是玉护法。”
催眉这时再也禁不住听故事的好奇心,忘了方才的愤恨,兴致勃勃地转身问我:“为何您这便知道是玉琳琅而不是别人?”
我笑了笑,“昨夜玉护法替秦尚温了一壶酒,他知道我是不喝酒的。那酒大概不是谁人都喝得的,命软的喝了大概就熬不到天明了。他以为秦尚中了毒,自然敢来生事,不过那几支银针掷出,他立时惊觉秦尚并未中毒,因而识相地一声不响地退了。卧月教上下能有此良机给秦尚下毒的只有他玉护法一人,你说那位深夜造访的客人除了他还能是别人么?”
我一席话落,玉琳琅微笑躬身,恭敬地道:“教主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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