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姝感觉程致远要决斗,快步走到二人中间,张臂拦住程致远。

方才程致远听声辨位,判断陈雄在前方五米左右,这样短的距离,只需一个箭步,便可先发制人。他刚想好制服陈雄的招式,无奈温姝突然挡在面前,只得扯着温姝手臂,将她拉去一旁,道:“等他被抓,我就再没有报仇的机会了。别浪费时间了,我会速战速决,然后去救娈娈。”

温姝挣开程致远,再一次挡住他,道:“不要那样做,致远,请你相信我,雄叔叔不会害咱们,咱们现在就可救出姐姐。”

程致远暗自窝火,道:“你被蛊惑心智,还在为他开脱。快让开!”

温姝没料到程致远复仇的念头如此强烈,不禁想起那晚在美丽湾酒店的旋转餐厅,程致远推理出项云害死程一峰的当时,也曾有过这般悲愤的心情,柔声道:“我现在很清醒,没有人蛊惑我。致远,事出有因,稍后我会向你详细说明。咱们先救娈娈,过去的事以后再说,好不好?”

程致远岂肯信任陈雄,何况秦娈在他手上,若不在这里将他制住,稍后陈雄利用秦娈当人质,秦娈免不了要受苦。想到这里,信念更是坚定,狠霸霸道:“让开!”

温姝感觉他要动粗,心中一寒,就在这时,脑中出现陈雄的心声:“姝儿,谢谢你站出来为我调解矛盾,我很感激。你让开吧,男人就该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他想报仇,你不该阻挠,我也不想再逃避了。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该由我自己承担。我答应你,绝不伤他。别再因为我影响你们的感情了,我不想再负罪了。”

温姝听到这个心声,感觉陈雄有心赎罪,不想违背他的意愿,颓然让去一旁。

忽然她想到一事,面向陈雄道:“雄叔叔,我爷爷告诉我,项阿姨已经不恨你了,她不想报仇了。”说完,又面向程致远道:“这些话是你中枪那个下午,项阿姨亲口对郝爷爷说的。我失踪这几天,一直和郝爷爷在一起,我认他当爷爷了,这话是他老人家亲口说的,不会有假。”

程致远料想温姝不会说谎,因为他昏迷时,也曾听项云说过类似的话,当即对陈雄道:“当年你嫉妒我爸的人品武功,借我妈之手将他害死,令我妈悲伤欲绝,险些自刎殉夫。我妈担心我的安危,这才既往不咎,但我没我妈那么大度,此仇不报,枉为人子。接招吧。”言毕,上前几步。

陈雄听说项云原谅自己,心中百感交集,想到这些年的确害苦了项云,刚感到如释重负,愧疚感便即涌上。待程致远上前,他没有动手,向侧一闪,顺手将匕首插在墙上。那匕首果然锋利无比,竟将坚壁刺破,直接钉在上面。

程致远听到金属刺入石壁的声音,却没听到拔出的声音,想到黑暗中交手,持有武器实在非常有利,不明白陈雄为什么要放弃这样一把利刃。

只听陈雄说道:“欺负小孩没意思,咱们徒手对徒手。”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要放弃匕首。完成这一举动后,不自禁感到心中一片凄凉,提醒温姝远离。说完之后,辨认出程致远的所在,右足一蹬,左拳同时打出,正打在程致远脸上。

程致远防住正蹬,但脸上挨了一拳。他感觉陈雄出拳不慢,力道却很一般。当即侧踹一脚,踢上陈雄胸口,作为回敬。

陈雄受力倒退,摆出格斗架势。在纯黑的环境中,二人缓慢接近对方。

程致远听到脚步声接近,辨明方位,先是虚晃一拳,打向陈雄右颊。趁陈雄防御之际,步法腾挪,向后一靠,背部贴上陈雄前胸。

寒假里格雷西传授巴西柔术时,顺便讲解过柔道技巧,并将二者进行比对。程致远拳脚功夫平平无奇,自忖未必是陈雄的对手,考虑到手骨较为脆弱,尤其在如此漆黑的环境下,看东西慢的优势根本无法发挥,一旦贸然发力,拳头打在墙壁上,或是被插在墙上的匕首割伤,便彻底丧失战斗力了。于是想要利用柔术技巧,先给陈雄一记背负投,再利用地面战将其制服。

他认为陈雄力气未必比得上自己,即便失误,也有挽回余地。果然陈雄没料到那一拳是虚招,立刻伸手格挡,跟着便觉胸口处有东西大面积贴上。陈雄没料到程致远步法如此精妙,切入速度竟这般快,急忙施展擒拿手,去抓程致远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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