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年前,陈雄害死程一峰的第二天,连追悼会都没有召开,杨万仪和项云便失踪了,连同程一峰的遗体。陈雄不知项云早已有孕在身,更不知杨万仪带项云去鬼村待产。他想二人故意不露面,一定是在暗查真相。
不安了一整天,到第三天,项义从鹏城返回。项义先为程一峰举行葬礼,然后派人外出寻找项云。葬礼上,陈雄没看到程一峰的尸首,疑心程一峰或许根本没死。
胡思乱想了一个月,陈雄派人四处打探项云的下落,名义上是帮助项义找女儿,实际上他要确认项云是否查明真相,程一峰究竟有没有死。那段时间,他时常梦见杨万仪上门寻仇,梦里项云的态度也十分尖刻冷漠,醒来后仍不免心有余悸。
又煎熬了一个月,项义病情严重,被项虹送去国外医治。陈雄也彻底熬不住了,他愈发担心自己的处境,决定提前规划后路。他选了几处偏僻的地点,藏下财物与证件,打算随时跑路,那间木屋便是其中一处。
转眼十八年过去了,随着营城城区扩建,当年他选择的藏身地点先后被拆除,仅剩木屋一处尚在。
程致远和温姝在木屋生活过,但他们并不知道,在木屋土炕墙角处有一块活动的方砖。若掀起方砖,扒开下面的黄土,便能看到一个铁盒,盒内藏着陈雄伪造的身份证件。
陈雄好多年没去木屋了,但他记得木屋里有一些值钱的东西,于是去找金鳞之前,他决定先去木屋取回。
走进木屋附近的树林,刚好杨万仪外出去启文门。陈雄从东面来,向西而行,杨万仪出门后也向西行。二人并未见到对方。
温姝一个人留在木屋,正为程致远醒来的消息感到满心欢喜。待杨万仪出门,她立刻开始梳妆打扮。
杨万仪为了讨孙女欢喜,买了不少名牌衣服送给温姝。温姝连试了几套,都不满意,感觉杨万仪的眼光太古老,这些衣服更适合年龄大的人穿。
她希望带给程致远耳目一新的感觉,尽管二人分开没有多久,重视程度却像久别重逢一般。眼看衣装无法实现想法,温姝决定改换发型,左右各绑上马尾辫。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清丽无匹,当下迷人一笑,放下镜子,换上一套朴素的长裙。过了一会,她又忍不住拿出镜子来照。她料想程致远应该喜欢,这才满意,收起镜子。
温姝在木屋中的诸般举动,全被躲在窗边的陈雄窥探到。
猫咪懒洋洋卧在炕上,起初没留意窗外,突然有所察觉,立刻跳上窗台,用抓子挠玻璃。
温姝以为窗外有蝴蝶飞过,见猫咪挠个没完,笑问:“想出去捉蝴蝶吗?”脱鞋上炕,推开窗户,正要将猫咪抱起,放到窗下,意外见到不远处地上躺着一人。
她见对方衣着像是农夫,以为是中暑晕倒了,急忙下炕外出。
陈雄听到脚步声接近,跟着听温姝在背后轻唤道:“伯伯,您醒一醒。”当下紧闭双目,不做理会。
温姝轻轻推了推他后背,道:“伯伯,您醒醒,我扶您进屋休息吧。”
陈雄仍是不应。
温姝绕到正面,看到陈雄的脸,心想:“这人原来不是老伯。”改口道:“叔叔,您中暑了,我扶您进屋歇歇吧。”
陈雄突然睁开眼,笑道:“多谢你了。”猛地抓住温姝手腕,反向用力一扭。温姝不由自主单膝跪倒。
陈雄将她制住,狞笑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小美人,你不认得我了?”
温姝见他醒来,正觉安慰,不想竟一招受制。她侧头向上看去,打量陈雄的脸,问道:“我们见过面吗?”
陈雄哼了一声,道:“你只在意程致远那小子,居然看也不看我一眼。”将温姝一把揪起,连拖带拽,带回木屋。
温姝进屋后,看到炕上的化妆盒,心念一动:“如果他伤害我,我就用毒针自卫。”转念一想:“尚不知他是谁,怎能随便伤害?”
陈雄看到桌上的手提电脑,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温姝道:“是我爷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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