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r要小圣一起上救护车,小圣不免埋怨自己,不该脱口而出说自己和当事人是同学关系。阿r们都这德行,无头案时,逮住一个略微知情的就不肯放。往后,询情笔录作证联系眷属有得烦,甚至无法兑付的医药费,都找你。小圣哪里承担得了这些?他推说自己急着上工,老板那儿事先也没知会,怎么都不愿把自己卷进去。阿r看小圣苦艾艾求脱身,便同意放他一马,随即又说,一旦需要,还得找他,当即要小圣留下了姓名和联系手机。
那天一整日,小圣的心都揪着。他想不明白,他同学怎么会遭遇这么大的意外?想到担架上那张了无人色的脸,小圣一阵颤栗。
这个叫言严的同学,是小圣的宿敌。打从进入初级学院,俩人不知为什么就结下了梁子,正面冲突过,也打过架,之后再也没有和解。小圣不清楚冤仇从何而起,打架后尽可能远离他,不和他有任何交集。
言严明眸皓齿,样貌之俊美举校闻名,就连特别不愿意见到他的小圣,私底下也不得不承认,这小子确实得优质。
十七八的男孩多半还没张开,校园里有的是得僵瓜似的半吊子男人太监似的声线,不懂打理的唇茸,满脸的痘痕,特别不让人待见。像小圣言严这样,青春期没有受到发身影响的男孩少之又少,可以说,他们以少年之美,鹤立鸡群。言严虽然还有稚嫩相,不像小圣那样,一发身就把男人优点都显现出来,但言严肤色之白皙,五官之精致连学校的女生也自叹弗如。小圣时常见到这样的情形:当言严从教室前走过,便会引发女生一阵骚动,她们在走廊上抓耳挠腮,兴奋地交换着对言严的好感:“好好看诶皮肤怎么辣么辣么白?”,“嘴唇好红”,“就跟涂了口红一样”,“比涂过还鲜艳”男生常常会因为女生点赞其他男生而生出醋意,小圣的死党一个个为之愤懑,不止一次地在他耳边吐槽:“真贱”还称这些女生“花痴”“奶茶婊”什么,反正见一回要骂一回,见一回要恶心她们一回。小圣则不以为然,爱美之心人皆有,何况这些情窦初开的女生。校园是恋爱实验地,有情没情都要赌一局,有意没意都要拼一档,要不教务也不会每一次训诫课,都要震耳欲聋地叫嚣“学生要以学业为重”!
也许是家庭境遇的关系,同样是十七八,小圣想得要比其他同学通达。
然而,天使面容的言严,性格和处事就跟恶魔一般,这一点即便是性情豁亮的小圣也难以理解。进校后不久,小恶魔就在实验楼的楼梯上堵过小圣,无端冲撞当时让小圣彻底懵了。当一帮学渣把他怀里的书撒得一地时,小圣只感觉满脑子的血在往头顶冲要不是同学们极力拉架,那一次,实验楼血殴怕是不可避免了,被校方以“群殴”名义开除出校也是有可能的。
事情稍有平息,小圣听身边的同学说,言严是“白色捍卫”的人,诨号“普莱德”,平日里完全是“校园太保”的做派,作恶多端。也有人说,“他哪里是白色捍卫的人,狗仗人势而已。”小圣搞不清里头的事,只是有听说,“白色捍卫”是一个声势挺大的“反同”组织,校园里有它的分支和党羽,专干欺凌同学的事,对有bs倾向男生嫉恶如仇,多起校园暴力事件都是由此而起,连校都为这事头大。
小圣听过同学们绘声绘色地描摹言严,咂摸着说:“这就对了,漫剧里的普莱德冷酷而残暴,真身只是一团黑影,平时寄生在一个小男孩的人形里,专用影子攻击人这小子以普莱德自居,意思就很明白了。”小圣认为,如若不是傍着强大的社会势力,光凭显赫的家世,言严还不至于在校园里这么横行霸道肆无忌惮。
言严的老爸是一家药业公司的董事,旗下不仅有药厂,还有医院,这在学校人所皆知。
了解了“白色捍卫”,见识了“普莱德”在实验楼的公然挑衅,之后,小圣还多次见过言严伙同一帮“太保”欺负男同学,行径之恶劣,令人发指。小圣和他的死党并不打算见义勇为,如果有可能,就用一些机巧的办法,让事态不至于恶化。有一次,小圣见到言严一伙在操场栅栏外扇一男同学,还逼迫他做出最羞辱的举动,扬言要捣烂他的花儿。当时,小圣和几个同学急中生智,故意从灌木丛里现身,举起手机一阵狂拍施暴者原来也是怕落下铁证的,于是一哄而散,避免了一场小男生遭辱的校园事件。然而,这种对抗终是显得很弱势。
按说,小圣人高马大,完全是校园一哥的范儿,不该怕什么“白色捍卫”“校园太保”,然而小圣也有小圣的苦衷。他知道自己不可在学校惹事,妈妈病重,生活拮据,继父为支付学资事一直在为难他,有得读书已经不易,哪里还允许他节外生枝惹出是非?有时间和精力,不如多打一份工,多挣一点钱,也可以让妈妈宽慰,让继父闭嘴。有了这般心结,遇上言严一伙一次次招惹他在他更衣柜上涂鸦,在锁孔里灌胶,他都能忍则忍。事后,他总是难以释怀地想,一个着天使面孔的男生,心思怎么会像魔鬼一样邪恶?再见到校园里的女生为言严痴狂,成为暗势力的拥趸时,小圣只感到虐心。
小圣当然也有底线。
那天,触犯小圣底线的事,终于发生了
作者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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