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沧桑的乔老爷子神色严峻,端坐在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看着坐在一边的高吉胜,一板一眼地说:“我一直在想,一个四十多岁事业有成的男人遇到乔欣才考虑成家,而且她还带着一个拖油瓶的孩子,一是证明我们家的乔欣优秀,另一方面我认为,一定是你的性格里有着很多女人容不了的东西,乔欣善良单纯,可能目前还看不到。”

高吉胜蹙起眉毛涨红了脸急急地刚想解释,却被乔老爷子挥手拦住,他叹了口气接着说:“我不能说我乔老头子阅人无数,但可以说,这辈子各种各样的人我都打过交道,乔欣看不到的东西,我看到了,或许,你身上的恶,你身上隐隐带着的戾气你自己都看不到,也觉不出来,也是一时或者永远无法改掉和去掉的。”

乔老爷子目光炯炯地看着高吉胜接着说:“但我知道,你们的事我阻拦不了,人各有命,儿孙也都有着自己福气,你呀,也只看到了乔欣好的一面,她如果上来拗脾气,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今天我只想和你说,在你们的将来如果遇到什么事,一定要善待和放过乔欣,也看在我这个在世不久的糟老头子最后求你的份上,能做到吗?”

满脸通红的高吉胜,心怀忐忑听完乔老爷子的这番话,心潮起伏间,郑重地点点头。

有聚就有散,人生其实就是由无数个相聚和离别组成的。临别的当晚,担忧着父亲病情的乔欣辗转反侧,几乎一夜未睡。

或许是受到乔欣的影响,这一夜,高吉胜睡的也不踏实,早早就起床了。

一家三口起床后收拾好物品,装到楼下的车上,又到对面的楼上和老人一起吃完早餐,高吉胜看看表,距乔家集合送行的时间尚有一段时间,这时才想起,到了云岭镇后一直没有加过油,便向老人问了问加油站的位置后,拿出车钥匙下了楼。

充满着喜庆中国红的中石油加油站位于小镇西侧边上山脚下,距镇中心约有几分钟的车程。早晨八点多钟,高吉胜赶到加油站的时候,发觉加油的车辆并不多,排在他前面的是一辆五成新的蓝色桑塔纳轿车刚刚加完油,车内空无一人,驾驶室的车门虚掩着,似乎司机刚刚去了收银室结帐。

高吉胜告诉加油员把油加满后,并没有急着下车。阴云笼罩下的小镇寒意阵阵,正准备迎接着新一股寒潮的到来。恰在这时,前辆车的司机结完加油款,拿着票据匆匆地从屋内走了出来。

高吉胜发现,这竟是一位穿着暗紫色驼绒大衣的女司机!他再定晴一看,一下便呆住了。

这不是冯世莲吗?!高吉胜一时间甚至觉得这是幻象,揉揉眼睛,紧张地喘息着,手足无措

间,不小心一下碰响了车喇叭,“滴”的一声,吓了高吉胜一跳,也惊动了冯世莲。她吃惊地一抬眼,目光穿过车窗,一下和高吉胜的眼神撞在一起。

高吉胜发现,尽管身形有了些变化,脸上多了些纹路,可她瞟向自己的那个曾经熟悉的眼神一点没变,虽然她随后把眼神变为深深的恐惧和绝望。

认出了高吉胜的冯世莲全身颤抖、手忙脚乱地上了车,发动汽车,随着刺耳的“吱!”的一声,桑塔纳一下便冲出了加油站。

反应过来的高吉胜立即跳下车,拔下没有加完油的加油管,顾不得拧紧油箱盖,在加油员的呐喊声里,甩下二百元线,急急的几步绕过车头钻进驾驶室发动汽车,打火轰油追了出去。

出了加油站的出口,高吉胜四下观看,早已没了那辆蓝色桑塔纳的影。他深吸了一口气,片刻的决断后认为,这个冯世莲向东逃向镇里的可能性较大,因为向西出镇的公路笔直的一马平川,空空的没有一辆出镇的车。高吉胜相信,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冯世莲不可能跑的这么快。于是他便调转车头,向镇子里疾驰。

高吉胜驾车冲进了镇里,此时是早晨八点半左右,不宽街面上的行人和车辆渐渐多了起来,转过一个道口,正当他怀疑着自己的判断时,突然在街道前方的拐弯处,再次发现了那辆蓝色桑塔纳轿车!

“看你往哪跑!!”高吉胜在车里狂喊着,猛然间加大油门,鸣着喇叭,在街路上行人躲闪的惊呼中,快速接近着那辆桑塔纳轿车。

桑塔纳轿车显然此时再次发现了这辆外地牌照的奥迪200,也立刻加了速,并不宽敞的街道上,两辆轿车一前一后疯狂追逐着。

再次车过一个路口,前面是高吉胜比较熟悉的街面,远处,十字路口的红绿灯已在闪烁过黄灯后变为红灯,就在此时,前方慌不择路不管不顾的桑塔纳一下冲了过去!

随着一阵紧急的刹车声,奥迪200被紧急定在了斑马线上。怒火万丈的高吉胜恨恨地看着前方,猛然间大吃一惊!已经变为绿灯的街道左侧街道上,只见启动驶到十字路口中心的一辆白色中兴皮卡紧急制动却也没有立即停下来,在街面上路人的惊呼中,直直地撞到了桑塔纳轿车尾部,疾驰的桑塔纳在突然受到的外力影响干扰下,猛然间在路口中央位置按顺时针方向划个不规则大弧后,滑移漂移着甩到了路边。

毫无征兆的一场车祸,就在高吉胜的眼前发生着,直到绿灯亮起也没让他反应过来,就在这时,甩到路边的桑塔纳慢慢打开了车门,在越来越多行人和高吉胜的注视下,满脸是血的冯世莲从车子里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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