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年前,杞州最为人知的还是杞州的驻地仙门郑家,那时的郑家不瘟不火,恪守本分,一直处理着杞州大大小小的扰民事务,那时矜家还只是杞州的首富,于今日而言是天壤之别。
好巧不巧,郑家门下一弟子老母病重,按照大夫药方前往矜家药铺买药,谁知那弟子的老母喝光药后当场去世。
细细盘查下来,发现是矜家药铺抓药的小厮一时走神将药材抓错,药材相反相克,才最终导致那老妇人的去世。
这样的疏忽对于那时的矜家来说,无疑是个巨大的失误,于是矜家怎么也不承认,一来二去事情没有解决,反倒是让矜家和郑家结下了梁子。
郑家在杞州的威信本就高于矜家,坊间便一传十十传百,以讹传讹,说是矜家的药吃了会死人。
矜家那一年的药材生意损失惨重,好在还有其他的米行木材挣钱,倒也没亏多少。
然而矜九鼎作为一个睚眦必报的商人,岂会轻易受郑家牵制?于是矜九鼎冒着生命危险,雇了十大船的高手去东溟海域捞金。
吸引他的不仅是海底的珍珠,还有曾经遇上海浪沉入海底或是搁浅在礁石附近的经商船队。
这一去,加上那些残肢断腿的人只剩下十人活着回来,这些人皆是矜九鼎的亲信。
矜九鼎能活着回来,全靠他那三寸不烂之舌。
于是,便有了与东溟血鲛以人换财的交易。
矜九鼎有了金钱支撑,说起话来腰板也直了不少。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还当真不假。
给了郑家那弟子几百两银子,顺道收买了郑家其他刚入门根基不稳的弟子,杞州的风向瞬间就偏倒了。
“郑家假公济私,私底下看矜家钱财红眼,借药铺一事打压矜家。”
“郑家为维护在杞州的地位,不惜毒死门内弟子亲母……”
……
诸如此类,愈演愈烈,呈压倒之势。
郑家百口莫辩,且修仙之人向来不擅长处理这般俗事,对于这样的言论便也无力反驳。
渐渐地,郑家在杞州的地位每况日下,矜家却是蒸蒸日上。
而隍汾镇,这个位于杞州深山偏远地界的小镇,很不幸地成为了矜九鼎的第一个大型屠宰场。
矜九鼎捕完了杞州城内的流浪汉,血鲛就没了口粮,而血鲛的需求也越来越多。
那时的矜九鼎生意做得红红火火,自是不想停下脚步,血鲛便给他出了个主意,让他一次性交完两年的分量,免得他每个月都奔波劳碌。
矜九鼎没有那个胆子,但想来想去还是抵不住那些明晃晃珠子的诱惑,便威胁欠了他一大笔钱的隍汾镇钱庄帮他做事。
于是,打着做善事的幌子,把周边零散的流浪汉和落魄人吸引到隍汾镇。
与此同时,在隍汾镇上的几口井里投了毒。
一夜之间,隍汾镇的人都染了怪病。
外面的人听了避之不及,里面的人想出去又出去不了。
郑家派去支援的人无一例外,皆是感染重病。
危难之际,矜家伸出援手,佯装在镇上行医救命,实则是在继续下毒。
其中有几个隍汾镇本地人粗略懂点医术,告诉大家只是平时的风寒一样,不碍事。
事实上确是如此,然而说过这样话的人第二天就曝尸街头,于是人们更加抓紧了矜家这根救命稻草。
不出三日,隍汾镇的人少了一半,矜家的人说话也不好使了,人们开始躁动不安,开始逃跑。
矜家也早做好万全的准备,将剩下的人一网打尽,并将镇上的房屋洗劫一空。
人们只听说,一场怪病带走了一整个镇子的人,矜家出了不少药材和人力,却也无力回天。
这使得隍汾镇再无人问津。
天不遂人愿,矜家以为能消停两年,结果不出半年,血鲛又找上门来,说是血鲛数量增长,需求也随之增加,如若矜九鼎不配合,就将他的丑事捅出去。
上了贼船,哪是那么容易下来的。
隍汾镇钱庄老板经历过那场怪病后吓得不清,也意识到矜九鼎此人心狠手辣,若是事情败露必定不会放过他,连夜携家眷逃跑,当然,也落了个干脆的死法。
凭矜九鼎一人之力是满足不了血鲛的需求,他便与其他州的富商加强联系,寻求机会牵制对方,譬如大手一挥借个几万两银子出去,那些富商可不得被矜九鼎牵着鼻子走。
世上哪有不漏风的墙,矜九鼎小心翼翼这么多年,终是尝到了自己种下的恶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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