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急又恼:“刚挨完阿部的拳头,你又来!”赶紧双手一推那铁锤似的拳头。
那伙人多啊,我和阿部哪里是他们的手脚?
不到一会功夫,我和阿部的脑袋和脸上挨了好几个拳头。
一股鲜血从我的鼻孔里流出来,我用嘴唇舔一舔,热热的,腥腥的。
我倒是想发狠来着,无奈被四五个大山似的庄稼汉压着,动弹不得。
从后间里被五六个人绑着双手和上身,被推搡着出来的陈夫人,一边叫着“母老虎”
,一边叫着“天杀的”,明显自身难保。
陈大夫人冷冷地看着我们三个,一声不吭。
人群中为首的那个老家伙,矮矮胖胖,看上去一脸坏主意,指着聂文君,也就是琼庐女主人,问:“这两头畜生,是不是你的奸夫?”
聂文君一脸悲愤,怒目圆瞪,呸了一口,愤怒地嘶叫:“你们这些仗势欺人的东西!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就是一群吃人不吐骨的豺狼猛兽!”
那老头气坏了,跺了跺脚,对聂文君身后那班女人命令道:“给我掌嘴!这个下贱的娼妓!”
那五六个妇女,大概平时只有打一打毛衣的机会,现如今逮到打同性的机会,下手刮嘴巴不要太狠了。
把聂文君打得一脸血,嘴巴都歪了,话都说不出来。
我嘴里“滋”地吐了口气,心想这大小老婆之争果然凶狠。
不过,大老婆整小老婆,殃及池鱼,那就不对了。
等聂文君缓过气来,陈大夫人发话了:“聂文君,我知道你借那野种女儿生病,往家里接来不知多少老相好,老爷被蒙在鼓里,我可把你一副骚狐狸的肠子看得清清楚楚!”
“你才生野种女儿!”聂文君咬牙切齿对陈大夫人骂了一句。
陈大夫人生气了,月饼脸无比扭曲,薄薄的嘴唇蹦出一堆狠话:“那野种,分明是你跟陈阿铁所生,骗了我家老爷帮你养野种,你也做得出来!真是有辱陈家!今日幸亏有跑不掉的奸夫在这里,都拿了!”
“等等!”一直不插话的阿部这时候说话了:“陈大夫人,你等等!”
那老头又鼓动壮汉们按着我们脑袋打:“还想耍滑头!”
我叫了起来:“刘把总!去团练叫刘把总来!快去啊!”
屋子里几个被吓坏了的婢女和小哥,原先一动不敢动,现在听我一叫,都像突然一群看见父母叼来食物的小鸟似的,纷纷站了起来。
壮汉们组成的人群喊了起来:“谁敢动一动,老子就剁了他的手脚,扔到山上喂老虎!”
“我家老爷都懒得理,怎么?你这个白面奸夫,还要搬救兵了?”陈大夫人黑着脸,对着我骂了起来:“好一个不知廉耻的人!一个来路不明的外乡人,闯入一个娼妓的门楼,做了一堆见不得人的事,还帮着这个淫荡的女人讲话!”
和斯文人谈经论道我还有点自信,不过一跟狗屁不通的野蛮人对话,真不是我的擅长所在。
况且,只要我一动,那些铁锅大小的拳头,又落到我的脑袋上。
我只好闭嘴不说,等着什么救兵来好了。
但是,恐怕我要失望了,因为我和阿部、聂文君三人,已经被人押着差不多半小时过去了,那情理之中应该要现身的陈老爷,还没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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