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白衣惨遭乌各屠戮之后,无奈之下便推举了我姥姥作为代表约战以乌各为首的黑衣。我姥姥也抱着寒氏蛊术即使断代也要发挥余热的心思在苗疆与乌各和雀坽水展开了斗蛊大战。期间,我姥姥用金蚕蛊破了乌各的三尸蛊,用麒麟蛊破雀坽水的冰蚕蛊,双方斗得两败俱伤,所到之处蛊毒令地皮、植被烧光、灼死再不复生。所幸,我姥姥有麒麟蛊在身略胜一酬,灭了乌各和雀坽水手上所有的蛊,给留下她们的本命蛊不杀,逐她们出了苗疆。可她们却不仅不感我姥姥不杀之恩,还扬言十年后要重回苗疆夺回失地。所以,乌各和作为雀坽水后人的雀踏枝十年后再次现身,我一点也不稀奇。”
“这既然是你们黑白衣之间的恩怨和斗争,这和洗练有什么关系?”石劲云倒是不明白了,为什么这些人会跟洗练扯在关系。
薛尹继续说道:“洗练仪式并不是现在才开始的,应该说是在十年前就已经开始了。当时,我姥姥就黑衣大肆制蛊的事情做了调查她发现乌各他们制造蛊疫的目的有三,一为寻找八字奇特的人来成为洗练鬼王的鬼引,二为她们需要大量制蛊以便为十年后的洗练做准备,三是为了大量敛财。不过,乌各和雀坽水应的都是五弊三缺中应的是贫字,她们的财一直没有傍在身边,至于到了谁手里就不好说了。”
“所以,她们在十年前就已经确定我是鬼引了吗?”方星暸追问。
薛尹想了想摇头,“其实,当年姥姥在调查之后,已经预感到乌各她们正在酝酿一场大阴谋了。这场阴谋就是洗练鬼王,只是当时她们还没有完全确定下来,谁才是真正的鬼引和肖人。他们也需要寻找并确认。”
“那你姥姥怎么会知道我就是鬼引,会来找首长让他把我送进军营?”
“姥姥为了阻止她们的阴谋也一直在寻找和打听鬼引、肖人的下落,并寻找洗练鬼引和唤醒鬼王破解之法。你是她找到的第一个极有可能会成为鬼引的人。所以,为了让乌各她们找不到你,她才让首长把你送进阳气十足的部队里。”
“哦!”方星暸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当初读书读得好好的,突然就被首长送到营地里来当兵了。方星暸忽然想起薛尹以前说过她十七岁那年被姥姥带到首长家见过自己,便随口一问“诶,既然你姥姥十年前就找过首长了,你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见到我了?”
“嗯,当初姥姥指着楼下窗外的那个孩子跟我说,以后就由你守着她。”薛尹看着方星暸,她从来没忘记过姥姥说过的这个嘱托。
方星暸心里一暖,有些害羞地对视上她的目光,只觉得心里甜甜的。
“额”石劲云听着这话,看着这她们俩的眼神,就知道这两个人早就把自己印进对方的心里了,心里不是滋味极了。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知道是谁有背后捣鬼。那么,我马上派人把这个乌各、雀坽水、雀踏枝抓起来,届时顺藤摸瓜我们就能找到洗练仪式的幕后了。星暸也不用再受这么多苦了。”石劲云虽然对她们俩亲昵不愉快,但她对方星暸的关心却不会因此而改变。
薛尹其实并不支持石劲云去抓捕雀踏枝她们,因为她能预估得到石劲云去抓她们的下场。当玄之又玄的蛊,遇上硬机枪,谁更有杀伤力,死在桂林的那些佣兵已经给了他们很好的答案了。
但是,薛尹也并不想说什么规劝的话,她知道石劲云是拦不住的,有时候事才能教晓人。所以,她说“一个晚上够吗?”
“够了!”石劲云也有他的自信,他并认为要抓住这些人有什么为难的。
“行,那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薛尹也不再说什么。
“你应该跟石营长他们一起行动,那些都是使蛊的高手,他派去的人没人会用蛊,要是被蛊伤了怎么办?”方星暸都能预感到石劲云他们抓捕乌各他们的危险性。
看着方星暸的担忧,薛尹又有些无奈了,她递给石劲云一个透明的小琉璃瓶,瓶子还没有小指大,里面装了半瓶的蓝色液体“这是麒麟蛊的唾沫,它的黏稠度大约是人类唾沫的400倍,兑一方水之后让兄弟们用来擦身,可保蛊不上身。”
“真的假的?”石劲云不太想信,这么点点东西兑一方水,能有什么用:“你可别拿我兄弟的命来开玩笑。”
薛尹没答,信不信由他。
“估且信你一次。”石劲云不了解蛊的可怕之处,但他仍然愿意相信薛尹说着,便回营安排抓捕事宜。
“你有这宝贝,干嘛之前不拿给肖人用?”方星暸想到医疗院里躺着的那些人,心里有些愧疚。
“你以为这东西容易弄的?麒麟蛊十年蜕一次皮、吐一次唾沫,我也是这两天才收集到的。”薛尹有些无奈,想收集一次麒麟蛊的唾液可不是件容易的事,这宝贝自己还舍不得用呢。但是,为了出任务的兄弟能平安回来,她也没有什么舍不得的。
“那一会儿,让石营长也给肖人们分点水擦擦身。”方星暸说。
“麒麟蛊也是蛊,它的唾液是有毒,竞水擦身之后易挥发,并不能在人身体上保持多久,肖人就用不上了。他们行动回来之后,我还要给他们净身的。”薛尹看着石劲云的背影解释,同时又有些不安:“十年前雀坽水用的是寒氏蛊术与姥姥斗蛊十年后她和乌各联手,不知道黑白两衣结合能制出什么样的蛊来。如果她们真的有合作治蛊,这蛊怕是难敌的怪物。”
“你害怕吗?”方星暸第一次听她说这样的话,感觉到了她的不安,不由地握住了她的手。
薛尹笑了笑,“见招拆招吧!雀踏枝这次用的蛊不是什么大蛊,还没有真正的展现她的实力,她东南亚一带游走十年,恐怕也不好对付。”
“我们是不是有点太势单力薄了?不知道凹达他们怎么样了,如果他们能来帮你就好了!”方星暸有点心疼薛尹,她竟然独自面对这么多使蛊的高手。
“别为难人家了,他们的白龙死了,本命蛊也残了一半,能保住自己这条命都不错了。”薛尹并不想拖累他们进来。
“我现在就去跑两圈,我不要你守护我,我要守护我自己,我也要守护你。”方星暸摸了摸她的脸,是真的心疼她!
薛尹揉了揉她的发,笑了笑:“我去看看肖人,入川可是如入大蛊之境,处处充满危险,咱们都得多小心。”
夜色匆匆,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走进了一个屋子,这屋子里装修得古香古色,屋里没电灯,照明用的竟是蜡烛。屋子里一个男人穿一身白色练功服,背着手正看着墙上一副东汉张芝书法家的今草出神。
“丫头去了祝融庙。”刚刚进屋的男人向他欠了欠身,说道。
“孙亦恬呢?”白色练功服的男人没有回身,问道。
“进了祝融庙就没再出现过了。现在,我们的人也没有定期联络。”他背后的男人说道“我也试着联系过了,没联系上。我们的人不会无缘无故断联的,我怀疑有人刻意把孙亦恬藏起来了,有人在干预我们。”
白色练功服的男人掐了掐指,就着孙亦恬的五行、八字推算了一遍:“让雀踏枝去一躺上封寺,孙亦恬有难。”
“果略,让丫头去祝融庙真的好吗?她会不会记起什么?”戴着面具的男人问道。
“不打紧,跟雀踏枝说,有必要的话让孙亦恬见见血。如果见了血还见不到麒麟印,就把她给杀了,把丫头带回来。”白色练功服的男人这话说得平淡出奇,好似要一个人的命,就跟要掐死一只蚂蚁一样平常。
“是。”戴着面具的男人应声退了出去。
“现在,咱们设备、武器这么精良,区区两老一少三个女人,我们还抓不回来吗?”石劲云往自己身上套装备他其实并不太信服薛尹的那一套。
因为,他认为现代社会讲究科学,而且营地里有的是精良设备和人员能追踪、能出击,要抓住那些草鬼婆也不是什么难事,怎么到了薛尹这里就成了难事了?所以,他这次打算亲自带队,去抓乌各和雀坽水她们。
“追踪到了吗?”装备准备完毕,石劲云问通讯班的人。
“穿红衣服那女人是驾车来的,车子停在林子里了。”通讯班的人答道:“现在的车子都加了,我们通过技术进入了生产厂家的资料库,找到了装在她车子上的型号,加了卫星定位。现在,她的车子就停在离这儿不远的地方。”
“没趁夜走,难道还有什么图谋吗?”石劲云有些疑惑“从这过去要多长时间?”
“如果开车去的话,按照路程你们应该只需要一两个小时的路程。”通讯班的人答。
石劲云估算了一下时间,开车去来回就得四个小时,他打算把任何锁定在半小时或四十分钟之内完成,应该能赶在天亮回来。不过,他觉得花三四个小时在路上也太浪费时间,说不定开车到那里,人早就移动了。
所以,他果然弃车,命令道:“打电话给机组,让宋小虎做准备,两分钟后我们出发,速战速决先把那个姓雀的抓回来严加审讯。”
“是。”通讯班的人收到指示,马上就按了机组的电话。
邵儒轩和薛尹站在医疗院的走廊上看石劲云他们登机,邵儒轩也不无担心“诶,就这样让他们去真的好吗?那蛊可是跟生化武器差不多,他们没有懂蛊的人在旁边照应很麻烦的。”
“随他们去吧,他们未必能找得到人。”薛尹淡淡的说了一句,倒并不十分担心,她太了解这些懂用蛊的人了。
“你是说他们会扑空吗?”邵儒轩听她这话里有话。
“扑空还好。”薛尹想扑空还好,如果雀踏枝给他们留了陷阱,那就不好了。
两人正说着直升机已经起飞了,薛尹也往病房里走。病房里的肖人虽然吃了雀踏枝的解药,但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还要为他们清除余毒。
“那你为什么不拦他?”邵儒轩知道她的意思,心想这次石劲云可能要扑空了。
“石营长较起劲来是你我拦得住的吗?”薛尹还是态度冷淡,她知道她说什么都不及让他们吃一次亏来得教训人。
邵儒轩想了想,确实也是,石劲云执拗起来,还真没有人能拗得过他。
“薛尹,你看见小八了吗?”刚进了病房,陶昕就来上前来问。薛尹摇了摇头,陶昕便跺了脚,有些生小八的气。
“她最近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薛尹问。
“总是三更半夜趁我睡着之后,偷偷出门,我堵过她也问过她到底在干什么,可是她就是不肯跟我说!”陶昕其实也一直在为这件事情耿耿于怀。
“哈哈,我看她八成是三更半夜出去跟别人幽会了,以后不要你了。”一旁的老柴听了过来凑热闹揶揄她。
陶昕白了他一眼,更气了:“我是担心她在外面学养蛊。”
她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老柴被蛊吓怕了也不敢吱声了,偷偷回了自己的床位。
邵儒轩刚想开口说话安慰一下陶昕,薛尹却抢了先:“没事,她身上没有养蛊人的味道我去找找她。”
“薛尹,我我哥怎么还没醒啊?”温玺有些焦急,这次温御也被雀踏枝当成肖人下了蛊,温玺特地带他来找薛尹救助的,只是没想到现在所有人都醒了,他却还一直昏迷着:“吃了你的解药,她们都没什么事了,为什么只有我哥”
薛尹过去给温御号了脉,再看了看床头上的监测仪器,把邵儒轩叫了过来“你给他看看吧,有什么结果你直接跟他说吧。”说完径直走开了。
邵儒轩翻了一下温御的病历和各项检测报告,突然有点明白薛尹让他来跟温玺说的意思了。这个温御从小体弱多病,时常卧床不起又屡受蛊毒之害,身体更加羸弱了。现在,又经此一番蛊害已经是时日无多了,薛尹是不忍心自己把这个消息告诉温玺,便让自己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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