恢弘的大殿很是安静。

兜珠三人站在台阶之下,身边再无任何人或物的踪影,只有石板和篝火陪衬,在前方的台阶之上一张巨大的石座。

厚重的石墩雕刻成四支座脚,椅背的菱角是一把把放着寒光的剑刃,上上下下,满是各种形状的剑器在向中间簇拥着,仿是象征着石座上的无上荣耀。

此时,坐在上面是一个中等偏下身材的男子。

他穿着一身以剑为图的衣袍,单手枕在下巴,神情十分随意,似乎半点都不在乎眼前的三人,似乎有种虚幻感,又是真实存在般。

更为奇怪的是,他的脸是光滑的,没有任何器官,眼耳口鼻俱是没有。

“你们之前说的事,我们已经商量了,不过枪王他们对于你们山主的提议并不感到兴趣,我倒是有几分兴致,但我也不能违背诸王的意志。

我帮你争取了一次机会,你在这里说的一切,灵地诸王都会在听。”

听到前半部的时候,兜珠的心是一下子沉到谷底,还以为这次冒着危险出使会是以失败告终,那知到最后是柳暗花明又一春。

呼。

她忍不住长呼一口气,实在是她太在乎这次的成败。

这个结果是不是她或是山主想要的,但终究没有直接宣告失败,还有一线生机。

沉默,她没有立刻说话。

在来之前,她就得到过山主的耳提面命,知道事情不会有那么顺利。

前面一段时间,她不是没有收获。

在这处大殿附近待了这么久,她多少有些了解到灵兵林的灵兵虽是南方诸仙国度创造出来,但它们却是从一堆又一堆遗弃或是破坏的灵兵重新诞生的灵智。

以这些新生灵兵为主,亦有些生性凶残,总而言之,它们并不与北地人为善。

甚至,要想灵兵重新诞生新的灵智和生存,需要的是生命,数之不尽的生命,而北地人困住了它们,注定了它们与北地人为敌的可能。

搞什么,怎么不说话,兜珠你是在想什么?

安托有些急躁,但在事前,以兜珠为主使的命令让他不敢胡乱说话。

坐在上面的剑王微微偏移着头颅,似乎在凝视着兜珠,更似乎是不急,静静等待着兜珠的话。

他在看我,若不是亲眼所见,上面似乎没有剑王这个人,不,应该说是剑,兜珠,你不能急,这种情况不是你曾预料过的么?

冷静,冷静,北原人的未来就交给你了,全系于你的手。

兜珠在心里默默劝慰着自己,让自己的不要那么紧张。

“我曾山主有言,剑王和枪王等灵地诸王有个梦想,摆脱北地人的束缚,不再沦为北地人成仙的踏脚石,不知剑王是否还曾记得这个梦想?”

她装作在回忆的说道。

刚一说完,她就感到心仿是被一把把剑尖抵在全身上下,令她感到一股股刺痛至骨髓的感觉。

忽然,她的感觉转瞬间消逝,就像是种错觉。

“你个小娃还真是敢说,你就不怕我杀了你?”剑王散去身上的气势,手指在下巴缓缓移动。

安克和安托看着额头冒出冷汗的兜珠,面面相觑,刚才两人一点感觉都没有,并没有察觉到兜珠的异常。

“我来之前就抱着必死的决心,若是剑王忘了那个梦想,甘于被北地人操控,那我就无话可说。”

兜珠直言不讳的说道。

“北地的实力日益俱进是有目共睹的,就算现在灵兵林尚有余力令北地人忌惮,倘若一旦少了我北原的牵制,剑王,你们还能像如今这般。

与我北原合作,大大削弱北地人的实力,这是你我双方共赢的事情。”

陡然,兜珠感到上空似有什么变化,空气都泛起了涟漪,而剑王则是微抬起头颅。

安托看向兜珠,见到她微不可察的在摇摇头,心里急躁却没有半点办法。

过去良久。

剑王重新低下头,看向兜珠三人。

“我与你们的山主见一面。”

兜珠取出一个木雕,通体黝黑,是一个男子的模样,眼耳口鼻,无一不是栩栩如生。

光曦绽放,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木雕男子的光影。

他穿着北原人传统的服饰,身上挂了不少北原都有的獠牙,头发有些斑白,就算从光影的形象之中,亦有股虚弱感在透露出来。

作为草原巫祝,他是唯一一个没有携带象征身份的布袋,而是衣袍上绣有长生山。

“老剑,好久不见。”

打了声招呼,他就看向身边的三人,露出安慰性的微笑。

“山主。”三人跪伏在地上,行了一个大礼。

“老家伙听说你要死了,北地候可就等着你的身亡,你这个家伙可不厚道,临死前还想把我们拖下水。”

剑王可不在意北原人的那一套,看着光影,毫不客气的冷讽。

“我是拖你下水吗?我怎么不觉得,我北原这次更危险了,是上一次遗留下的祸根,若是我北原这次大败,未来的后果则是北地人实力再次大涨。

北地人实力大涨不是你们希望看到的事,已经沦为半蛊种的你们,若是不削弱北地人,那么你们如今这点自由,恐怕就荡然无存。

就算北地候不会覆灭你们灵地,但换掉你们这些所谓的王,他们是可以做得到,你们想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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